“此地夜晚怎会如此寂静……”跟着吴懿的步伐走着走着,袁将不自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能感觉到确实是在向战场方向行进,可是周边安静的有些过分了,莫说人言兽语,似乎连些人气儿都不存在。
黑暗中他又看不清周边房舍是何模样,黑黢黢犹如沮授伏在道路两旁,一时间感觉森然无比。
“是哪?”吴懿接过话头,低笑一声,“你这么感觉就对了。”
“你说什么?”
“将军啊……你们来得有些早了。”
“早了?军情似火怎能耽搁?你刚刚在说什么?”
“我说将军是否感到有些阴森?”
“对对对。”袁将点头,问道,“你们这里平日就是这样吗?”
“将军没来过句容吗?”
“白日里来过,不曾想夜里竟是如此一番景象。”
“其实这里之前并不是这样的,只是我让百姓都离开了。”
“百姓都离开了?你……”袁将反应过来,拦住亲卫,手按剑柄问道,“你有这个本事?你是什么人?身居何职?”
“我呀,哈哈……没想到你这个时候才问,其实你不问我也要说了,我正是将军你想要消灭的贼军啊!”
“找死!”袁将怒喝一声,下令,“将他拿下,我要亲自审问他。”
话音未落,几名亲卫就要上前拿下吴懿,可就在此时,一道黑影忽然窜入火光,以极快的速度在几名亲卫身边一闪而逝,裹挟着一抹寒光杀向袁将。
那袁将不退反进,一步上前,伸手抓向黑影。
不曾想有人比他更快,吴懿一把抓住黑影,将其拉到身边,火光下,崔灵虎娇媚的脸上却闪烁着两道阴冷的寒光。
袁将一惊,立即后退两步跳出战圈。
“你不是他的对手,袁军虽然笨了些,但猛将还真不少,袁氏的名号还真好用啊。”吴懿挡在崔灵虎身前,对袁将招了招手,“打赢我,你还能救你手下的命。”
说着,他手中火把一摆,几名亲卫早已躺在地上,时不时抽搐两下。
“贼子!你做了什么!”袁将大怒,抽出宝剑护在胸前,却因忌惮吴懿武艺不敢先攻。
吴懿见这家伙沉稳得实在有些过分,便再度加码:“别看这几个,看那边,那边有两千个呢。”
崔灵虎也适时补刀:“将军,打赢也救不活了,我下的这个毒无药可解。”
“好个狗贼!”袁将瞬间暴怒,以为两千人都被毒死,双眼突出险些爆出眼眶,提剑便杀向吴懿。
吴懿动作更快,手中火把直插袁将面门,侧身闪过一剑,顺势扫腿直接将袁将绊倒,翻身一膝顶在袁将后心,将他死死压住。
“卑鄙!战场毒杀,你不得好死!”
“我没有对他们下毒,不过等你再见到他们的时候更希望我下毒吧……”说着,吴懿轻轻抛起火把,瞬间出手扭断了袁将的脖子,抬手接过火把,将尸体踢向一旁。
“将军。”崔灵虎犹豫片刻,还是问道,“您为何要羞辱他?这与你平日里……呃……卑职多嘴了。”
“不多嘴,你不问我也会说。战争是不存在侥幸的,至少我不信。张承派人来驰援,一定是智勇双全之人。我这么做是为了试探袁军将领的实力。”
“如此能试探出他们的实力?”
“当然不能。破解攻城最好的办法就是一名厉害的武将率军杀散敌军,如此一来至少能试探出袁军中没有特别厉害的人,所以张承才会派遣一位比较稳健的将领。袁谭得了扬州士族支持,士族之中又藏龙卧虎,万一出了两个厉害的,甘将军拖住一个,我怎么办?跑吗?”甘宁曾说过贺齐、吕蒙、蒋钦的武艺不凡,登城时的战斗又给了他很大的压力,逼的他也不得不出此下策。
崔灵虎听了个似懂非懂,却将这话记在心里。
两人见此地事了,便走向城门,将情况告知甘宁。
甘宁命手下将校先率军离去,自己则跟着吴懿来到城墙之上。
两人看着军营的方向,甘宁低声忽然叹息:“水火最是无情啊……”
“却也最是有效。”
“吴老弟,消灭了这些援兵之后,我等该如何?该进攻江乘了吧?”
“兴霸兄,灭了这两千,可江乘还有五千兵马呢。强攻的话,水军恐怕会损失惨重。”
“唉,要不是河道阻拦太多,大船无法抵近水寨,我能直接用投石机轰击江乘,最多几日也就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