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瞬间溃烂,露出的皮肤上迅速泛起黑紫色的斑块。
“终焉!”墨尘眼睛都红了,想起行囊里有村长给的解毒丹,转身就往客房跑。刚跑出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兵器落地的脆响——回头一看,终焉的玄铁剑掉在地上,他捂着手臂半跪在地,脸色惨白如纸。
老者狞笑着步步逼近:“断魂崖的‘破风剑’,也不过如此!”铁尺举起,就要朝终焉的天灵盖砸下去。
墨尘只觉得血都冲上了头顶。她想也没想,抓起旁边马厩里的一根扁担,用尽全身力气朝老者后背砸去。扁担是硬木做的,带着风声砸在老者身上,却被他硬生生扛住。老者缓缓转过身,眼里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不知死活的丫头!”
铁尺转向她的瞬间,墨尘忽然想起终焉教她的防身术——侧身、沉肩、避要害。她狼狈地滚到一边,躲开了毒尺,却被地上的尸体绊倒,短剑脱手飞出,正好落在终焉手边。
“墨尘!”终焉不知哪来的力气,抓起短剑就朝老者掷去。短剑虽短,此刻却快如流星,直刺老者咽喉。老者没想到他还有力气反击,慌忙抬尺去挡——“噗嗤”一声,短剑没入他的左肩,虽然没中要害,却也让他疼得闷哼一声。
就是这片刻的迟疑,让墨尘找到了机会。她扑到终焉身边,掏出解毒丹往他嘴里塞:“快吃下去!”丹药入口即化,带着股清苦的药味。终焉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沫里带着黑丝。
“你们跑不了!”老者拔出左肩的短剑,血顺着伤口汩汩流下,却丝毫没影响他的动作。他一步步走来,铁尺拖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当年你师父屠我满门,今日我就让你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你认错人了!”墨尘将终焉护在身后,尽管双腿抖得像筛糠,声音却异常清晰,“他不是断魂崖的人!他的师父是‘清风剑’苏先生,十年前就仙逝了!”
老者的脚步顿住了:“你说什么?苏清风?”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不可能!这‘破风剑’的招式,明明和那断魂崖主一模一样!”
“那是因为……”终焉突然开口,声音虚弱却清晰,“断魂崖主,是我师父的师兄。当年他们师兄弟反目,师父为了护着他,被他打成重伤,缠绵病榻十年才去的!”他咳了两声,黑紫色的斑块已经蔓延到脖颈,“你若不信,看我剑穗——”
墨尘连忙从地上捡起玄铁剑,剑柄上系着的剑穗已经被血浸透,露出里面的白色玉佩——玉佩雕成了一片柳叶的形状,正是“清风剑”苏先生的独门标记。
老者盯着玉佩,突然踉跄后退两步,铁尺“哐当”掉在地上。他捂着胸口,老泪纵横:“是柳叶佩……真的是苏师兄的标记……我竟……我竟认错了人……”
原来这老者是“铁尺判官”秦沧,二十年前,他的家族被断魂崖主灭门,只他一人侥幸逃脱。这些年他隐姓埋名,就是为了找断魂崖的人报仇。刚才在驿站看到终焉的剑法,便认定他是断魂崖余孽,才下了杀手。
“秦前辈,”终焉的气息越来越弱,“冤有头债有主……断魂崖主五年前就死在……死在漠北流沙里了……”
秦沧怔在原地,脸上血色尽褪。他恨了二十年,等了二十年,到头来仇人早已化为枯骨,自己却差点杀了恩人的徒弟——当年苏家遭断魂崖主追杀,是他秦沧的父亲拼死护着苏清风逃出生天。
“啊——!”秦沧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嘶吼,猛地抓起地上的铁尺,狠狠砸向自己的左臂。只听“咔嚓”一声,臂骨应声而断,他却像感觉不到疼似的,对着终焉跪下:“是老夫瞎了眼,错伤了恩人的后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