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给你赔罪!”
“前辈不可!”墨尘连忙去扶,却被他甩开。终焉忍着剧痛道:“前辈……仇恨已了……不必如此……求您……救我……”他话没说完就晕了过去,脖颈的黑紫色已经蔓延到下颌。
秦沧这才回过神,也顾不上自残,扑过来抓住终焉的手臂。他指尖搭在终焉腕脉上,脸色越来越凝重:“蚀骨毒已经入肺……必须立刻放血排毒!”他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三枚漆黑的药丸,“这是‘锁毒丹’,能暂时稳住毒性,跟我来!”
墨尘不知道秦沧要带他们去哪,只能咬着牙扶起终焉,跟着他往后院深处走。秦沧似乎对这驿站极为熟悉,七拐八绕后,推开了一间不起眼的柴房。柴房里竟别有洞天——里面是间密室,石桌上摆着各种瓶瓶罐罐,墙上挂着数十种毒草标本,角落里还放着张石床。
“把他放床上。”秦沧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等墨尘照做,他突然从墙上摘下一把短刀,在火上烤了烤,对墨尘道:“小姑娘,转过身去。”
墨尘知道他要放血,虽然害怕,却摇了摇头:“我看着。他是为了救我才中的毒,我不能躲。”
秦沧深深看了她一眼,不再多言。短刀划破终焉肘窝的血管,黑紫色的血涌出来,滴在下面的铜盆里,发出“咕嘟”的声响。秦沧一边放血,一边往伤口处敷药粉,动作麻利得不像个刚断了臂的人。
“这蚀骨毒霸道得很,”他头也不抬地说,“每放一碗血,就得换一种药粉,否则压不住毒性反扑。”石桌上摆着七八个小纸包,他依次打开,里面的药粉颜色各异,有的刺鼻,有的带着异香。
墨尘看着铜盆里的血渐渐从黑紫变成暗红,又从暗红变成鲜红,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她拿起旁边的布巾,替秦沧擦了擦额角的汗——他断了的左臂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垂着,显然疼得不轻,却硬是没哼一声。
“前辈,您的胳膊……”
“死不了。”秦沧的声音有些沙哑,“等救醒他,再找接骨的大夫不迟。”他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锦囊,“这是我秦家祖传的‘护心丹’,你给他服下,能护住心脉。”
墨尘连忙将丹药喂给终焉,看着他苍白的嘴唇动了动,似乎在吞咽,眼眶一热,眼泪差点掉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天泛起鱼肚白。铜盆里的血已经盛满了三盆,终焉肘窝的伤口也被秦沧用金疮药敷好,缠上了厚厚的绷带。他脖颈的黑紫色渐渐褪去,呼吸也平稳了些。
“暂时没事了。”秦沧瘫坐在地上,断了的左臂疼得他满头冷汗,“但他中毒太深,得找‘百草翁’才行。那老头住在云栖山,只有他的‘还魂草’能彻底解蚀骨毒。”
墨尘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驿站前院传来喧哗声——似乎是官府的人来了。秦沧脸色一变:“我杀了驿站的人,官府肯定会追查,此地不宜久留。”他从墙角拖出个木箱,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些金银珠宝和几件换洗衣物,“这是我这些年攒下的盘缠,你们拿着去云栖山。沿着官道往南走,看到一片竹海就是了。”
“那您怎么办?”墨尘看着他断了的左臂和地上的尸体,心里不是滋味。
秦沧笑了笑,笑得有些苍凉:“我欠苏家的,欠你的,今日总算还了些。官府要抓我,就让他们抓去,我这条老命,本就该在二十年前随着家人一起去的。”他推了墨尘一把,“快带他走,从密道走,出口在驿站后山的竹林里。”
密道又黑又窄,仅容一人通过。墨尘背着终焉,手里拿着秦沧给的火把,一步步艰难地往前走。火把的光在岩壁上晃动,映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