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得不到公正说法的叔叔。
他深吸一口气,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
他没有选择屏蔽,而是将“档案馆”、“清明”、“白色悼念”等所有相关关键词,全部设置为“临时豁免”。
随后,他在工作日志里冷静地备注道:“今日清明,多地出现自发性民俗悼念活动,场面可控,群众情绪稳定,建议舆论引导以宽容为主,体现人文关怀。”
当天下午,档案馆门前的一切都被强力清除,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参与静坐的志愿者陆续被带走约谈,但都守口如瓶,只说是在祭奠自己逝去的亲人。
然而,看不见的涟漪已经扩散开来。
第二天,县一中的一堂语文课上,一位即将退休的老教师没有讲解课文,而是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照片,缓缓读了一篇匿名的学生作文。
作文的开头是这样写的:“我昨天去给我奶奶扫墓,路过档案馆门口,看到一群人在念一首很长很长的诗。我听不清他们念的每一个字,但我看见,太阳升起来的时候,那些字在发光……”
林枫看到这张被转发了无数次的作文截图时,正在404寝室里呼哧呼哧地吃着泡面。
那股熟悉的、廉价的香味让他紧绷了一天多的神经稍微放松下来。
他抬起头,看向阳台。
那台从旧货市场淘来的老式录音机,正被陈默设置成自动接收特定频率的信号。
此刻,磁带正缓缓转动,小慧清脆而沉稳的声音从里面轻轻响起,那是她在各个角落收集到的民间回响:“今天风很大,我看到一个环卫工阿姨,默默把一张吹到角落的卡片捡起来,叠好,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还有人坚持站着,没让那些纸飞走。”
林枫放下筷子,走到录音机旁,按下了录制键。
他对着小小的麦克风,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说:“记下来,春天,是从裂缝里长出来的。”
话音刚落,他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不是群里的消息,而是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内容极其简短。
“你点燃了火。今晚亥时,城南旧仓库,来谈谈怎么让它烧得更旺。”
发信人没有署名,只有一个代号。
“守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