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应该起身走掉的，但是盛宴年看着他，他不自觉地手缩了一下。

“把右脚给我。”

顾远乔咽了一下口水，他不想那么做。只是扭了一下脚而已，又没什么大事，太过了吧？而且他们关系应该还没好到可以互相关心的程度吧？

盛宴年看着顾远乔躲闪的眼神就感到窝火，但这还没完，顾远乔还悄悄地往后挪了挪。全身都写满了抗拒。就差一句“我不要”了。

“哈...”盛宴年这回笑出了声，“顾远乔，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顾远乔往后挪的身体一顿，这句话让他不由自主想到了他们第一次做的晚上。羞耻感冒了出来，他们明明没有打算要做的，可这个场景和口吻，真的很不正经。

盛宴年不理解为什么顾远乔的脖颈开始冒红，猜测或许是顾远乔觉得面子受损了。于是他没在说什么，静等着顾远乔把脚给他。

顾远乔盯着盛宴年，他知道对方不会退让并且大有跟自己耗着的准备。他闭了闭眼，缓缓呼出一口气后认命地把右脚升起来放到盛宴年的大腿上。

腿上来后盛宴年就没再去看顾远乔，而是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某人的右脚上。

原本很服帖的西装裤因为被抬起而往下滑了一点，露出了黑色袜子。这么看自然是看不出什么的，盛宴年拿出一只手拖住皮鞋的后跟准备往下脱。自己刚一有动作，手中的脚就又不安分地往后缩。

“别动。”盛宴年瞪了一眼不老实的顾远乔警告道。

“....”顾远乔死死咬着自己的牙关才没让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是太久没做了？为什么会这样？

顾远乔看着盛宴年把他的皮鞋缓慢地脱了下来，这比解开他衣服还令他难堪。他从来没有在公共场合脱过鞋。随后是袜子，盛宴年伸出一指钩住自己的袜子边缘，不属于自己皮肤的温度一下子贴上了自己的脚侧。随后袜子不断往下，露出了白色的皮肤。脚完全接触空气的那一刹，整个人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他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自己没有脚臭，但好歹是穿了半天的鞋。不过好在盛宴年帮他脱完后就把脚重新放回了大腿上。

顾远乔的脚也很白，甚至脚背上能清楚地看到血管。脚趾头也很圆润，脚趾甲也修整的很干净。这也就导致脚踝上红肿的地方非常不和谐。不过还好，肿得不大，如果处理得当的话三四天应该就能好的差不多了。

盛宴年伸手轻轻碰了碰，惹得那头人传来一声闷哼才发开。语气不善，但却不凶，“很疼？”

“...还好。”顾远乔不痛不痒地回复道，仿佛刚刚发出声音的不是他自己。

“哼。”

“好了，肿得又不大，我回去的时候贴个膏药，没几天就消了。”盛宴年这副把他当作易碎品看待的样子让他很不习惯，他只想着对方赶快放过他的脚。

“少来”盛宴年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你怎么摔的？有人推你？”

“....”顾远乔难得沉默了一下，然后很不情愿地开口，“不是...”

“？”盛宴年疑惑了一下，最后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了顾远乔。

顾远乔扭过头，不去接盛宴年的目光，自暴自弃地承认，“我刚刚下来的时候打电话，一个没注意就踩空了。”

“....噗...”盛宴年没忍住，扭过头发出笑声。但出于人道主义，他没有笑得很大声，微微耸动的肩膀可以看出他忍得很辛苦。

等笑够了，他又重新迎上顾远乔没好气的目光，恢复了以往的嘲讽，“顾先生，我确认一下，您今年是29岁，不是9岁，也不是2岁吧？”

“要你管，我做了缓冲的。”顾远乔小声辩解道。

“你还挺骄傲？要不要我夸夸你反应力真不错？”话刚说完，盛宴年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缓冲？”

“gun...”滚只发出了一个音节，听到盛宴年的质问又暗道不好。

果然，还没等自己转移话题，那人的要求又来了，

“把手伸出来给我看看。”

“....”眼看没法，顾远乔只好把双手伸出。掌心被擦出了好几道痕迹，薄皮翻卷，渗出的小血珠旁粘着灰尘与土粒。

“....”盛宴年深吸一口气，彻底无奈了。这家伙是生活白痴吗？但凡脑子正常点都知道要做一下紧急处理吧？

顾远乔被盯得心虚，感觉自己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孩。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