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中心的光影屏上。

那个完美的黑色正方体被从各个角度清晰的呈现出来。

冰冷。

死寂。

却散发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它在探测！”

宋应星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激动与恐惧。

“这不是攻击！它……它是在放置一个探针！一个观察我们社会学反应的探针！”

“标儿，看见了吗？”

陈玄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神却无比凝重。

“考试，已经开始发卷子了。”

朱标没有说话。

他只是死死盯着屏幕，看着那个黑色正方体周围那些举着火把、一脸惊恐与敬畏的山民。

他知道陈玄说得对。

这不是一道军事题。

这是一道文明题。

而执笔的，只有林墨。

……

九峰山，西山谷。

夜风更冷了。

越来越多的山民被惊动，聚集在山谷周围，对着那块黑色的“天外奇石”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恐惧、好奇、敬畏。

种种情绪在人群中交织、发酵。

“是山鬼！是山鬼大人显灵了！”

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喊叫。

紧接着，“噗通”一声，他跪倒在地，开始疯狂的磕头。

这个举动像是一颗火星，瞬间点燃了人群。

山民们刚刚从一种愚昧中被唤醒，转眼就要跌入另一种更深邃的迷信。

他们刚刚放下的膝盖，又要重新弯曲。

“队长！”

队员们紧张的看向林墨，手已经握住了武器。

他们绝不允许刚刚建立起来的一切被这块来历不明的石头毁掉！

林墨抬起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他看着那些跪倒在地、重新开始祈祷的山民，眼中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沉的悲哀。

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

他知道简单的驱散和禁止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他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

他没有去呵斥那些村民，而是径直走到了那个黑色正方体的面前。

他伸出手，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轻轻触摸了一下那冰冷的表面。

没有任何反应。

林墨回过头，面向所有村民。

“你们说，它是山鬼？”

他的声音很平静。

一个胆大的村民颤声回答：“这……这是天降神石，不是山鬼显灵，又是什么？”

“好。”林墨点了点头，“那你们告诉我，山鬼……或者说这位神仙，它想做什么？”

村民们都愣住了，面面相觑。

是啊，神仙显灵，总得有个说法吧？

“它，是来赐福的？”林墨问。

人群中响起一阵希冀的议论。

“还是来降灾的？”

人群立刻又陷入了恐慌。

林墨笑了。

“你们看，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只是害怕，所以你们跪下。”

“你们只是渴望，所以你们祈祷。”

“这和你们过去拜那个木头柱子又有什么区别？”

林墨的声音陡然提高。

“站起来！”

一声断喝，如同惊雷。

“我不管它是什么！是神是鬼、是石头还是铁块！”

“从今天起，我们九峰山的人，不跪天，不跪地，更不跪一块来历不明的东西！”

“我们只信我们自己！”

他转向自己的队员。

“二号，把探照灯给我拉过来。对着它，二十四小时不停的照！”

“三号、四号，以它为中心，方圆百步，拉起警戒线。任何人不准靠近！”

“五号，带人去给我砍木头。我要在这里搭一个观察哨！我要看看这东西到底想干什么！”

一道道命令，干脆利落。

队员们立刻行动起来。

山民们被林墨这番“大不敬”的举动彻底惊呆了。

他们从未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