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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廷渊皱眉,“给你讲这故事的人告诉你,不可以对别人讲?”
陆辞点点头。
曾经那个荒唐的念头再次出现在脑海中,陆廷渊心脏骤然缩紧,全身血液瞬间凝住,继而又猛地从心脏流向四肢百骸。
他盯着儿子那张略显惊慌的小脸,继而一字一句地问道:
“给你讲这个故事的人是姜澂鱼,你的小鱼姑姑,对吗?”
陆辞心里仍记得与姜澂鱼的约定,他连忙捂住嘴,只露出一双眼睛巴巴地看着陆廷渊。
“阿辞没说。”
他虽没承认,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陆廷渊心神剧震,越想越觉得心惊,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他终于知道一直以来那股不对劲出自何处。
一试便对的香方、似曾相识的棋风、一般无二的习惯、不经意间的熟悉、三番两次的凑近、危难之时的相救、胆大妄为的顶撞,还有秋屏与银烛的维护……
林林总总,好些有迹可循的迹象。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也不是视而不见,只是觉得太过荒诞,所以一直以为是她别有用心,刻意为之。
可当这些巧合全部都凑到一起,再加上今日的铁证,所有这一切都统统指向一个答案——
姜澂鱼,就是萧妤。
他的妻子,不知何故,在姜澂鱼的体内重生了。
意识到这个事实,陆廷渊心跳如擂鼓,手甚至有些控制不住地微颤。
可是她躲着他。她不想让他认出她。
思及此,陆廷渊心中有惊诧,有欣喜,更有一种难言的酸涩。
深夜,太玄观。
一阵马蹄声自远而近,溅起一路泥点。
擡眼望去,一队人马乘奔月色而来,清一色的黑衣仿佛融入黑暗中,裹挟着肃杀之气。
笃笃——
有人叩响了道观的大门。
守夜的小道士揉着惺忪的睡眼,奇怪是谁这么晚还要上山,于深夜叩响观门。
甫一开门,便被一把寒剑抵上了脖子。
刀锋在月色下幽冷而肃杀,倒映着小道士那张惊慌失色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