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倒是灵光,竟敢算计到他头上来了。
延州地处乌斯与大祈交界地带,两国人口混杂,对于此地归属,多年来数有变更,如今延州的确隶属大祈管辖,若是出言反驳,反倒是会落下话柄。
因此陆廷渊虽心有不满,可到底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而后,他似突然想到什么一般,嘴角迅速闪过一丝笑意。
“你既是半个大祈人,加冠礼自然该办就办,我今日闲来无事,也去给你捧个人场。”
伏舟虽不知他肚子里打的什么坏主意,不过既然他不反对,自己目的达到,也不再去理会他。
到这,饭菜吃得也差不多了,姜澂鱼便招呼小二过来结账。
小二一溜烟小跑过来,朗声道:
“客官,您这一桌总共花费是五两银子。”
说完,他先是看了看陆廷渊,而后又看了看伏舟,显然默认是两位男客付账。
闻言,陆廷渊和伏舟二人手同时伸向腰间,而后悲催地发现——
坏了,今日带的银子方才都输光了。
二人对视一眼,皆看见了彼此眼中的尴尬。
想他俩堂堂一国之君,竟然没钱付账,可真是让人下不来台。
二人眼神皆有闪躲,神情都有些不自在。
陆廷渊咳了一声,硬着头皮开口道:“家里……夫人管钱。”
伏舟也假意咳了一声,不过他倒没多少扭捏,只附和了一句:
“没错,一向是阿姊管钱的。”
闻言,姜澂鱼便笑着拿出钱袋,将银子递给小二。
“我来吧。”
接过银钱后,小二便对着姜澂鱼道:
“姑娘,方才您吩咐的下酒菜和酒都已经备好了,要不您过去确认一下?”
姜澂鱼点点头,“也好。主要是酒要好,爹爹最喜欢喝酒了。”
“姑娘放心,我们酒楼的酒都是陈年佳酿,保证每一坛都是酒香扑鼻。”
“正好,我再同你过去选几样菜,晚上送去孟学政府上。”
“好嘞!”
姜澂鱼随小二离开后,方才和谐(而尴尬)的氛围一扫而空。
伏舟看了陆廷渊一眼,目露嘲讽。
“出来吃饭让女子付钱,你也真好意思。”
陆廷渊双臂一盘,反问道:
“吃了饭还堵不上你的嘴?怎么,你方才没吃?况且,阿妤的银钱大多来自从前我们在玉京所置的酒楼、布庄、金银器铺子等产业,算起来这也是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从头至尾,白吃白喝的就只有你一个而已。”
他扯了扯嘴角,继续回讽:
“——所以,保持缄默是一个吃白食者最好的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