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虽然如今是要依靠相爷的,但却不代表所有事情都要由他做主。
朝中如今大半之人虽不愿服从小皇帝的安排,但却也不曾真正的追随于相爷。
那些老不死的,可有的是像侯爷这种想要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力搅动那朝堂的风云。
如今轩辕珏不在,这些事情都有可能。
“本相今日叫侯爷来,本来确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听闻你膝下还有一个女儿叫宋宝珠,似乎好像许久不曾在京中见到她了?”
“宝珠之前有些身体不适,本侯同她母亲商量过后,便由她母亲陪她一同去乡下养病,相爷怎么突然之间问起了这件事。”
“也没怎么,刚刚本相也曾经听侯爷提及了本相身旁那位姓夏的谋臣。”
“是,听说这位夏大人如今在朝堂之上已经取了不少功绩,颇得陛下器重。”
“本相也觉得这夏大人很是争气,也帮了本相不少,只可惜这人到了岁数,对家中再无大人,无法为其主持婚事,本相便…”
“相爷是想让我家小女嫁给他为妻。”
就算他如今看似风头无两可,终究不过是个刚刚出头的小辈。
若真能够与侯府攀亲,反而是给了他更大的舞台。
相爷点了点头,而后又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
“这可是个好婚事,在朝中已经有不少人托本相去问问他的意思,若是像也没这个意思,那本相在为他寻别人就是,”
“不必,本侯也觉得这桩婚事不错,本侯这就…让人将他们母女二人从乡下接回来,好生与那位夏大人相看。”
苏宝珠离开京城之前,那名声早就已经臭得不能再臭。
这辈子怕是根本攀附不上更好的人。
就算是真能有人愿意娶她,怕也只能够以妾室之身入府。
一个侯府嫡女,最终的婚事却是这一番,也终究会让他这侯爷下不来台。
这新秀就不一样了。
若真能够与之攀附的上,往后他和那新秀是翁婿,有什么好处,自然是可他先选。
“然后就先替宝珠谢过相爷,为其寻得这场好婚事。”
“侯爷也不必过于急迫,这婚事到底能成与否,还得看两个孩子是否有意。”
“是。”
——
应州老家。
苏宝珠抱紧了自己身上的棉被,目光落在一旁,身着有些单薄而手上也有冻疮的老妇人。
“娘,你能不能快点把这火弄着,我都快要被冻死了!”
这小小的茶房是早就已经被丢弃的,如今却是他们母子二人唯一能够栖身的。
原本以为从京城离开已经够可怜了。
没想到回到这应州老家,还是更辛苦的存在。
原本以为熬过那个深冬,一切都会好的,却不曾想这入了秋后,这日子更加难过。
看着那火苗终于燃起,那老妇人也连忙添了几个碳进去。
只可惜,这碳是去年剩下的,早就已经潮湿的不得了,点了一会儿就熄了火,反而弄得整个屋子全都是烟。
苏宝珠被呛得连连咳嗽了好几声,目光落在老妇人身上,
“娘,说你一天天的到底能够做些什么?要不是你给老夫人奉茶的时候,不小心将茶水洒在了老夫人的身上,我和你又怎么可能会遭殃呆在此处。”
好不容易夏天的时候,苏宝珠寻了个机会,讨好了老夫人。
他们好歹有了一个小小的屋子能够容身。
却不曾想还没有过几月,侯夫人便因为奉茶的时候将茶水洒到了老夫人一身,而惹得老夫人与大夫人不怒,又将他们二人打发了出来。
“我…宝珠,如今阿娘这副身子实在是太过…这些事情你应该为阿宁分担分担,而不是一直站在那处说阿娘的风凉话。”
侯夫人原本是想要数落苏宝珠几句,可终究还是忍不得。
“如今你我都在这应州老家,而不像从前在侯府,你想如何就如何,这种事情你若始终都不上手,都指望着我…那怎么能行。”
苏宝珠厌恶的看了看了看那火盆。
“脏脏的事我可不要做,我的手可不是用来弄这些的,对了…我的胭脂盒空了,你再给我拿些钱,我要去买胭脂。”
“如今这府上不供你我二人的吃穿用度,我做那些针线活赚回来的钱,一共才有多少,你还想买胭脂?你在这府中又不见人……”
她连连叹气。
要怪就怪从前将这孩子养的太过精细,如今越发的过分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