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王府上。
也有诸位好友送来的东西,可多半也都确实无用,苏雨柔便分了泪,让人先行放了起来。
吉安坐在一旁,在窗边赏景煮茶,耳旁听着苏雨柔嘱咐他人。
整整忙了一上午,苏雨柔才终于坐了下来,安静的喝了碗茶。
“我和小温商量过了,你走之后不必担心京城,无论发生何事,都还有我和他,再不济还有靖远王妃,总之,你其实不必安排这么多的。”
吉安公主也知苏雨柔是放心不下京中之事。
但苏雨柔与轩辕珏二人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做。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但未雨绸缪总是好的,到时也不必束手无措。”
吉安公主知道自己说不过苏雨柔便也没有再劝,只是又贴心的为其灌了碗茶。
“我前几日才听小温说,你暗地里送了相爷一份大礼,才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说了让位的事,你送了什么给他?”
这些年整个相府犹如铜墙铁壁。
不管是谁都轻易安插不进去任何眼线。
相爷做事从不拖泥带水,以至于丝毫并无任何漏洞可言。
“相府做事干净利落,确实很少会落下把柄,但也仅仅只限于相府,相爷这些年为了自己手上干净,可耗费不少心思养了新人,也不乏利用了朝中许多人。”
甚至也有不少人在并不知晓的情况下而被其利用,做下了此生难以接受的恶事。
“我将这些人全都收集起来,又让他们各自将自己曾经被暗示之下做下的事情全都写于纸上,而后交于相府。”
那些纸上的内容虽然不能够让相爷彻底身败名裂。
但却也能让朝中不少人都看清相爷的真实面目。
而他多年在朝中经历的所有便会荡然无存。
他可以不顾及自己的颜面和野心,更可以利用无数手段,只为得到自己想要的。
但却不能真正的失了众人之心。
不然别说真正的得到属于自己的天地,就连那小小相爷之位,怕是也已然不保。
“还是你有手段,知道他所在意的是什么,便如此快刀斩乱麻,也可不必再像从前,将自己的弱点交由他手上。”
可是这件事情只能暂时拖延一些。
“所以我与他大致确定相爷至少在半年内不敢轻举妄动,但这半年足够他隐于暗中,辅佐夏家与许家,成为朝中新贵,夏亦然倒也不算……”
厉害的是许甄然。
“说起这个,我前几日还见过宁如梦,瞧着那神色幸福的很,看来也算是嫁对了人,若是…说不定大家都可以皆大欢喜。”
可惜有些事情只能存于假象之中。
若真成了真,才是绝不可能。
“说起来,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要不要等出了正月…”
正月里终究还是要有些团圆,吉安在内心之中,不希望苏雨柔在此时离开。
而且前几日偶遇医仙大人才得知靖远王妃的身子并不如表面那般完好。
甚至还有些……
吉安公主在内心之中希望苏雨柔能在京城再停留些时日,至少能让靖远王妃在生前好好的体验一番母女深情。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苏雨柔自吉安公主进房后,那闷闷不乐的样子便已猜出或许人已知晓真相。
“我已经找过医仙大人,虽然确实不能将其寿命延绵,但至少能保她眼下无疑,而且我想相比于承欢膝下,王妃更想见边疆平宁,再无蛮族铁骑入我江山。”
苏雨柔的话倒也无错。
这确实是靖远王妃心中所求。
“我一向是说不过你的,也不与你争着口舌,你心中记记挂着此事,那就早日归来。”
苏雨柔点了点头。
“等过了十五,我便同他上路,到时候朝中一切便只能交由你了。”
“嗯。”
——
大年十五。
街道上的年气虽然淡了不少,但却还有些新年的装扮。
天才微微擦亮,苏雨柔和轩辕珏便也只是带了些暗卫,朝着城中的小门走去。
确定了身份,他二人便走上了前去边疆的路。
而直到天气大亮,吉安公主和苏雨温前来府上瞧见那一世空虚之时,才发觉人悄悄地走了。
“她这丫头做起事情来还真是绝,知道我会舍不得她,便悄悄的连夜离开,也真不顾自己的身子。”
自从上次昏迷不醒多时,苏雨柔的身子也算伤了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