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李存勖的"戏子亡国"闹剧与石敬瑭的"坑爹"操作(2 / 7)

合身的官袍,跷着二郎腿坐在御阶旁的椅子上,时不时还对军国大事评头论足,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有位须发皆白的老御史,私下里跟同僚叹气道:“这成何体统!自古以来,哪有戏子登堂入室干政的道理?戏子治国,国将不国啊!”可这话也就敢在没人的角落里说说,谁要是敢在李存勖面前提半个“不”字,轻则被伶人围着嘲讽,重则直接丢了乌纱帽,甚至掉脑袋。李存勖早就放了话:“景进最懂朕的心思,比你们这些只会搬弄古籍的老古板强百倍!”

李存勖自己更是戏瘾大发作,常常亲自披上行头,画上脸谱,在戏台子上跟伶人们同台飙戏。有一回,他刚排完一出《霸王别姬》,脸上的油彩还没擦,头上戴着翎子,穿着项羽的戏袍,就这么摇摇晃晃地在宫里溜达,想找个伶人讨论刚才的身段。迎面撞见一位刚从幽州戍边回来的将军,那将军千里迢迢回京述职,哪见过这阵仗?只见一个“花脸大汉”拦着自己,粗声粗气地问:“你见着李天下了吗?”

将军愣了愣,实在没认出眼前这“西楚霸王”竟是皇帝,只得老实回禀:“末将刚入城,未曾见过陛下。”

李存勖一听,当场就炸了,一把扯掉头上的翎子,怒吼道:“大胆!朕就是李天下!你连皇帝都不认识,是不是心怀不轨,想谋反?”

将军这才看清那张油彩底下熟悉的脸,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脑袋“咚咚咚”地往青石板上磕,没一会儿额头就磕出了血,嘴里不停地喊着“死罪死罪”。李存勖看着他这副模样,气才消了些,挥挥手让他滚了,自己则转身又去找伶人琢磨戏文,仿佛刚才那阵怒火,不过是戏里的一段插曲。

更让人心寒的是,为了给伶人们盖一座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戏楼,李存勖竟下令克扣边关军饷。那时候正是寒冬腊月,幽州、云州的士兵们穿着单薄的铠甲,在雪地里站岗放哨,连顿热乎饭都吃不上,饿极了就啃冻硬的窝头。士兵们背地里怨声载道,说:“咱们在前线抛头颅洒热血,皇帝倒好,心里只有那些戏子,连咱们的活命钱都敢扣!”可李存勖呢?正坐在暖烘烘的戏楼里,跟着锣鼓点摇头晃脑地唱得兴起,台下伶人们的喝彩声、哄笑声,盖过了宫墙外所有的不满和咒骂。

自从郭崇韬被冤杀后,朝堂上就再没了敢说真话的硬骨头。大臣们见了李存勖,要么低头装哑巴,生怕说错一个字;要么就捡着他爱听的话说,把“陛下圣明”“国泰民安”挂在嘴边,个个练就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本事。

有个须发斑白的老臣,是当年跟着李克用出生入死的老将,看着这朝堂一天天荒唐下去,实在忍无可忍。他颤巍巍地拄着拐杖进了殿,跪在地上老泪纵横:“陛下,军心已乱,百姓不安,再这么下去,后唐的江山就要……”

话还没说完,李存勖就不耐烦地挥手打断:“老糊涂东西!懂什么?朕排戏也是为国事,能教化百姓!别在这儿碍眼,耽误朕排新戏,给我轰出去!”

侍卫们架着老臣往外拖,老臣挣扎着回头,望着那座飘出靡靡丝竹声的宫殿,两行浊泪滑过脸颊——这哪里还是当年那个在晋阳祖庙前捧着复仇箭、眼神坚毅的少帅?分明是个被戏文迷了心窍、分不清戏里戏外的亡国之君啊!

宫里的戏还在咿咿呀呀地唱着,宫外的怨气却像堆在干柴上的火星,越积越厚。只等着一阵大风刮过,便能烧起熊熊烈火,把这荒唐的一切,烧个干干净净。

二、郭从谦的\"戏子造反\":一场荒诞的复仇

李存勖把皇帝当到这份上,也算创下了千古奇闻——连自己手把手捧红的戏子,都提着刀要他的命。那领头反戈的郭从谦,本是戏班里唱花脸的角儿,凭着一副能震碎瓦砾的嗓子,还有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机灵劲儿,在李存勖跟前红得发紫。后来他攀着高枝,认了权倾朝野的郭崇韬当叔叔,更是在宫里横着走,连禁军将领见了他都得陪笑脸。

可郭崇韬被冤杀的那天,郭从谦正在后台对着镜子勾脸。刚把“青龙偃月刀”的戏装穿好,就听见外面传来消息,说郭崇韬以“谋反”的罪名被斩于蜀地。他手里的油彩笔“啪”地掉在地上,红的、黑的颜料溅了满桌。郭从谦盯着镜子里那张画得凶神恶煞的花脸,突然一拳砸在镜面上,玻璃碴子划破了手,血珠混着油彩往下滴。“李存勖!”他咬着牙低吼,声音里带着哭腔,“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人!郭公为你打下半壁江山,你说杀就杀?过河拆桥拆到我头上,我跟你没完!”

打那以后,郭从谦在李存勖面前越发“乖巧”。戏台上该唱的“忠君报国”照唱,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