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门钥匙拱手送给了豺狼,中原腹地在草原铁骑面前暴露无遗。
从此,中原王朝失去了北方的保护伞,后世几百年都得顶着契丹、女真、蒙古的威胁过日子,为了夺回燕云十六州,不知道流了多少血。而石敬瑭这声“爹”,不仅喊碎了中原的骨气,更给后世留下了一个挖不掉的大坑。这“作”的本事,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直到今天,提起他的名字,还得被人骂上几句。
五、徐知诰的\"改头换面\":从养子到南唐开国皇帝
江淮的风,带着秦淮河水的湿润,终于吹来了改朝换代的气息。徐知诰在扬州城的权力中枢浸淫了二十多年,从徐温身边的小吏到手握重兵的齐王,看着杨氏家族那把包浆厚重却摇摇欲坠的龙椅,心里的野心像春草似的疯长——是时候了,该把这江山换个姓了。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改头换面。“徐知诰”这三个字被他亲手划进废纸堆,取而代之的是“李昪”。不仅如此,他还特意让人翻箱倒柜,从故纸堆里扒拉出一段“身世”:自己本是唐太宗李世民的后裔,只因唐末战乱流落在外,才被养父徐温收养。为了让这出戏演得逼真,他召集了一群饱学鸿儒,花了三个月时间修了一本《皇唐宗谱》,从李世民开始一辈辈往下排,硬是把自己排进了皇室宗谱的第十八代,连祖宗十八代的名讳、官职都编得有模有样,仿佛真有这么回事。
有个看着他从流浪孤儿长成一方诸侯的老臣,私下里捧着那本新修的族谱直摇头,对同僚吐槽:“大人这改姓也太随意了吧?昨天还在徐太夫人灵前磕头尽孝,今天就成了李家的龙种,这让底下人怎么信啊?”
这话传到李昪耳朵里,他却半点不恼,反倒召集大臣开了场“认祖归宗说明会”。会上,他捧着那本宗谱,一脸肃穆地说:“诸位有所不知,我这些年夜夜梦见先祖,总觉得有未尽之责。当年朱温逆贼灭了我大唐,多少百姓哭着盼着能重见天日?我今日认祖归宗,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光复大唐盛世!这点手段,比起江山社稷,算得了什么?”
底下人听着,心里跟明镜似的——谁不知道他是徐温一手养大的?可眼下这局势,他的兵权比杨氏的玉玺还硬,顺着说总没错。于是纷纷起身附和:“陛下(当时还是齐王)乃天命所归,实乃苍生之福!”
公元937年的秋天,扬州城的皇宫里演了场“体面”的禅位大戏。李昪派心腹徐玠去见吴主杨溥,那话说得比蜜糖还甜:“陛下登基多年,劳苦功高,如今也该享享清福了。外面的百姓都说,只有李公登基,才能让江淮永享太平啊。”杨溥坐在空荡荡的朝堂上,看着阶下那些曾经喊他“陛下”的大臣,如今个个眼神躲闪,身边连个能说句真心话的人都没有。他拿起笔,手却抖得厉害,墨迹在禅位诏书上晕开一大团,最终还是咬着牙签了字。
李昪如愿以偿登上皇位,建国号为“齐”。可他总觉得这国号不够响亮,两年后又改回“唐”——史称南唐。他穿上十二章纹的龙袍那天,特意让人在南京建了座李唐皇室祠堂,对着李世民的牌位磕了三个响头,哽咽着说:“先祖放心,孙儿一定重振大唐荣光,让百姓再过上贞观那样的好日子。”
别看他改名字、认祖宗的操作有点“戏精”,治国倒是真有两把刷子。上台后,他没学李存勖把皇宫变戏台,也没学石敬瑭拿土地换皇位,而是一门心思扑在民生上。下旨把江淮地区的赋税减免四成,还让人给农民发种子、修水渠,说“仓廪实才能天下安”;鼓励商人驾着船去岭南、巴蜀做生意,丝绸换香料,茶叶换药材,关税只收三成;又在南京、扬州城里修了几十所“兴唐学堂”,哪怕是穷人家的孩子,只要肯读书,官府就管饭。
没过几年,南唐就变了个样:南京的秦淮河畔,商船挤得像下饺子,夜里的灯笼能照亮半条河;苏州的织工们忙着织云锦,一匹“妆花缎”能换十两黄金;连街头卖糖人的小贩,都能哼两句白居易的诗。经济繁荣得流油,文化更是盛极一时,连中原的文人都背着行囊偷偷跑来,说“江南的月光比洛阳的暖”。
更难得的是,李昪当了皇帝,没把养父徐温抛到脑后。他追封徐温为“忠武皇帝”,牌位请进太庙,排在自己亲爹(虚构的那位)旁边,逢年过节亲自去祭拜,还对徐温的子孙说:“你们的父亲(祖父)对我有再造之恩,只要我在一天,徐家就享一天荣华。”有次跟大臣们聊起往事,他还红着眼圈感慨:“当年我在濠州街头讨饭,是义父把我带回家,教我读书识字、领兵打仗。没有他老人家的栽培,我不过是个填沟壑的孤儿,哪有今天?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