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李唐宗室的血色抗争与武周王朝的艰难诞生(4 / 6)

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周兴比来俊臣更“有想法”。此人早年学过律法,却把心思全用在了琢磨酷刑上。他在刑部后院辟了个密室,整日里鼓捣各种稀奇古怪的刑具,什么“定百脉”“喘不得”“突地吼”,光听名字就让人头皮发麻。

一日,周兴拉着来俊臣往密室里钻,脸上堆着得意的笑:“来兄,我新琢磨出个绝活儿,保准让最嘴硬的犯人也得哭着喊着招供!”说着,他指向角落里一个半人高的大瓮,瓮身漆黑,看着就沉甸甸的。“你看,”周兴拍着瓮沿,眼睛放光,“把这瓮架在炭火上烧,烧得滚烫滚烫,再把犯人塞进去。嘿嘿,别说认罪了,他就是有十条命,也得在里面把祖宗八代的事儿都抖搂出来!这招,我叫它‘请君入瓮’!”

来俊臣凑近了看,鼻尖几乎要碰到瓮壁,连连点头:“高!实在是高!周兄这脑子,真是绝了!以后我审案子,也得备上这么个宝贝!”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声里的阴狠,让旁边伺候的小吏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从那天起,长安和洛阳就成了酷吏的天下。来俊臣带着一群爪牙,拿着含糊不清的“密告”,动不动就破门而入。他们不管你是三品大员还是街头百姓,只要被盯上,先拖回狱里“尝尝滋味”再说。

有个叫苏良的小吏,在吏部当差多年,为人谨慎。那日跟同僚在酒肆小酌,几杯酒下肚,忍不住叹了句:“太后改了这么多规矩,有些怕是不合祖制啊……”话音刚落,邻桌就有人使了个眼色。第二天一早,苏良还没睡醒,家门就被“哐当”踹开,来俊臣带着人闯了进来,铁链“哗啦”一声甩在地上。

苏良吓得魂飞魄散,光着脚就从床上滚下来,“砰砰”磕头:“来大人!小的昨晚喝多了胡说八道,是死罪!求您看在小的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饶了我这一回吧!”

来俊臣蹲下身,用靴尖挑起苏良的下巴,冷笑一声:“酒后吐真言,这话不假。你说太后不合祖制,就是说太后不配临朝?这话要是传到陛下面前,你全家都得跟着遭殃。晚了——”他直起身,挥了挥手,“带走!”

铁链锁住苏良的脖子,拖拽声中,他的哭喊和妻儿的哭嚎混在一起,很快就被淹没在长安清晨的喧嚣里。而这样的场景,那时的长安几乎每天都在上演。

朝堂上更是人心惶惶。大臣们上朝前,都要跟妻儿郑重告别,仿佛此去就是永别。有位老臣,每天出门前都要把家里的账本、田契一一交代清楚,妻子哭着问他何必如此,他叹着气说:“保不齐哪步踏错了,就再也回不来了。”连平日里最敢直言的御史,也开始三缄其口,上朝时低着头,生怕眼神跟武媚娘对上,被挑出什么错处。

一日朝会,武媚娘环视殿内,见百官垂首,鸦雀无声,连呼吸都透着小心翼翼,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散朝后,她登上洛阳宫的观风台,望着脚下的城池,轻声道:“这天下,总算是安静些了。”

风从耳边吹过,带着远处刑场隐约的气息。她知道,这安静是用恐惧换来的,但对她而言,足够了。至少现在,没人再敢质疑她的权威,而这,只是开始。

四、薛怀义的恩宠与闹剧:面首登场的荒诞戏码

长安城的朱雀大街上,尘土飞扬里总藏着些不寻常的故事。就在武媚娘用铁腕攥紧朝政的那年,一个叫冯小宝的混混,正靠着街头卖药杂耍混日子。他生得人高马大,眉眼敞亮,笑起来带着股市井里的鲜活劲儿,偏巧被路过的千金公主府侍从撞见——这位公主正愁没机会讨好临朝称制的武太后,见冯小宝这副模样,当即心里有了主意。

没过几日,冯小宝就被梳洗干净,换上绫罗绸缎,送到了洛阳的紫微宫。他站在金碧辉煌的殿宇里,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看着珠帘后那袭凤袍的身影,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小……小人冯小宝,愿……愿为陛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珠帘后的武媚娘轻笑出声,那笑声里带着几分慵懒,又有几分洞悉人心的了然。“抬起头来。”她吩咐道。

冯小宝怯生生抬头,撞进一双深邃含笑的眼睛。就听武媚娘说:“以后你就叫薛怀义吧,跟着本宫,保你穿金戴银,享尽这世间荣华。”

从那天起,薛怀义的日子像是踩着云彩往上飘。他住进了雕梁画栋的府邸,出门有八抬大轿,身后跟着一群前呼后拥的侍从。往日里欺负过他的街头泼皮,如今见了他都得跪地上磕头,这让他越发忘乎所以。

一日,薛怀义坐着豪华马车在长安街头上横冲直撞,正巧撞上了宰相苏良嗣的仪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