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思。
有一次,赵匡胤拿着李煜刚写的《虞美人》词稿,坐在小院的石凳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李煜啊,”赵匡胤指着词里“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一句,语气轻飘飘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你这词写得不错,情真意切。只是朕好奇,这‘故国不堪回首’,是在怀念你那南唐的江山吧?”
李煜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吓得浑身发抖,连忙跪倒在地,头都不敢抬:“陛下明鉴!臣……臣只是见景生情,随便写写,绝没有怀念故国的意思!臣如今是大宋的臣子,心里只有陛下,绝不敢有半分异心!”他的声音带着颤抖,手心全是冷汗——他知道,赵匡胤的猜忌比刀剑更可怕,一句话说错,可能就是杀身之祸。
赵匡胤看着他惶恐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扶起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紧张,朕就是欣赏你的才华,跟你开个玩笑。你的词写得好,以后有新作,记得给朕看看。”可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眼底藏着的深深猜忌,像寒潭一样让人望而生畏。
待赵匡胤走后,李煜瘫坐在地上,半天缓不过劲来。小周后扶着他,眼泪忍不住掉下来:“陛下,以后别再写这些词了,咱们安安稳稳过日子,好不好?”李煜望着桌上的词稿,苦笑着点头——他知道,从今往后,连抒发悲苦都成了奢望,这囚笼般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熬。
三、赵普献谋:杯酒释兵权安社稷,半部论语定朝纲
赵匡胤黄袍加身,登基为宋太祖后,汴梁皇宫的龙椅还没坐热,就陷入了深深的焦虑。这天退朝后,他没回后宫,反而径直去了宰相赵普的府邸,一进门就拉着赵普的手叹气:“老兄弟,这天下好不容易从后周手里接过来,可我晚上总睡不着觉,闭上眼睛就怕有人学我当年的样子,也搞一出‘黄袍加身’,抢了我的皇位。”
赵普早已看穿他的心思,慢悠悠地给赵匡胤倒了杯热茶,指尖轻轻敲着桌面:“陛下的忧虑,臣早就想到了。五代十国乱了几十年,说到底就是因为兵权分散,武将太强、君主太弱。要想睡得安稳,其实很简单——把兵权从将领手里收回来,集中到陛下手里,让天下兵权尽归朝廷,自然就没人能威胁到您的皇位了。”
赵匡胤皱着眉:“可石守信、高怀德这些人,都是跟着我出生入死的老部下,当年陈桥兵变要是没有他们,我也坐不上这龙椅。直接收他们的兵权,会不会寒了兄弟们的心?”
“陛下放心,”赵普放下茶杯,眼神笃定,“不用硬来,咱们可以用‘软办法’。既能收回兵权,又能保全他们的体面,还能让他们感念陛下的恩义。”说着,他凑到赵匡胤耳边,低声说了一计,赵匡胤听完,眉头渐渐舒展,忍不住拍了拍赵普的肩膀:“好主意!就按你说的办!”
几天后,赵匡胤在皇宫里摆下宴席,召石守信、高怀德、王审琦等禁军高级将领入宫赴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正喝得热闹,赵匡胤突然放下酒杯,长长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愁容。
石守信最是直率,见状立刻放下酒杯,起身问道:“陛下今日为何叹气?莫非是朝政有烦心事?臣等愿为陛下分忧!”
赵匡胤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疲惫:“你们以为当皇帝是件容易事?还不如当年在军营里当将军自在。如今我每天睁眼闭眼,都在担心皇位坐不稳——这龙椅谁不惦记?就算你们对我忠心耿耿,可万一你们的部下也想富贵,把黄袍披在你们身上,到时候你们是从还是不从?”
这话一出,宴席上瞬间安静下来。石守信、高怀德等人脸色骤变,吓得手里的酒杯“哐当”掉在地上,连忙齐刷刷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陛下!臣等绝无二心!当年跟着陛下南征北战,如今陛下登基,臣等只想好好辅佐陛下,绝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求陛下明察!”
赵匡胤连忙起身,伸手去扶他们,脸上却依旧带着“为难”:“我知道你们忠心,可我也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不是不信你们,是怕这乱世的风气,再让兄弟们陷入两难境地啊!”
就在这时,赵普适时地从屏风后走出来,对着石守信等人躬身行礼,语气温和却字字诛心:“将军们,陛下这是为你们着想啊!你们跟着陛下立了这么多汗马功劳,如今也该享享清福了。不如主动交出兵权,陛下会赐给你们良田美宅、金银珠宝,还能跟皇家结为亲家——你们的女儿嫁给皇子,儿子娶公主,从此君臣相得,世代富贵,不比手握兵权、天天担惊受怕强?”
石守信等人何等精明,一听就明白——这哪里是“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