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姑侄斗法的权力迷局与开元盛世的艰难开篇(4 / 6)

蓝宝石滚了一地。“好你个姚崇!吃着朝廷的俸禄,竟敢帮外人断我的胳膊!”她当即披了件朝服,怒气冲冲地闯进皇宫,一见到李旦便哭倒在地:“皇兄!姚崇、宋璟二人挑拨离间,想把我赶出长安,分明是太子授意的!他们是想架空皇兄,独揽大权啊!”

李旦本就优柔寡断,被妹妹哭得心烦意乱,又怕动了太平公主引发更大动荡,最后只得各打五十大板——既没废太子,也没迁公主,反倒下旨将姚崇贬为申州刺史,宋璟贬为楚州刺史,把两个想“劝和”的宰相远远打发离了长安。

这场风波刚过,太平公主又在宫中设下宴席,名义上是“家宴”,邀请的却都是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员和宗室贵戚。宴会上,她穿一身孔雀蓝的织金锦袍,笑容满面地与众人碰杯,说些诗词歌赋的闲话,气氛看似融洽得很。

可李隆基落座没多久,就觉出了不对劲。太平公主看他的眼神,虽带着笑意,眼底却藏着一丝冰冷的算计,像猎人盯着猎物。果然,当侍者提着酒壶走到他面前,为他斟满一杯琥珀色的酒时,他鼻尖萦绕上一缕极淡的、类似苦杏仁的异香——这味道,与那日宫宴上韦后用过的毒酒有几分相似。

李隆基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他端起酒杯,借着烛光瞥了一眼主位上的太平公主,正撞见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姑母这酒,清冽甘醇,想必是珍藏多年的佳酿。”李隆基站起身,高举酒杯,朗声道,“只是侄儿觉得,如此好酒,理应先敬天地祖宗,祈愿我大唐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说罢,他手腕一扬,将杯中酒液尽数泼在光洁的青砖地上。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廊下突然窜出一只野猫。许是被酒香吸引,它颠颠地跑过来,伸出舌头舔舐地上的酒渍。不过片刻功夫,那猫猛地弓起身子,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浑身毛发倒竖,四肢剧烈抽搐起来,转眼便口吐白沫,僵直在地。

席间瞬间鸦雀无声。宾客们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端着酒杯的手悬在半空,谁都不敢出声。

太平公主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握着酒壶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她强压着心头的慌乱,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干笑道:“这……这野猫许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竟死在这里,冲撞了各位,实在对不住。”可她的声音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任谁都听得出其中的虚张声势。

李隆基却像没事人一般,俯身看了看死猫,朗声笑道:“看来这酒太烈,连畜生都消受不起。姑母,咱们换些清淡的吧。”他语气坦然,眼神却如利刃般扫过太平公主,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

经此一事,李隆基知道,与姑母的周旋已不能再留余地。他一面加固东宫防卫,一面将目光投向了朝堂之外的文人墨客。

那日清晨,长安城还浸在薄雾里,李隆基已换上一身青布便袍,带着两个随从,踏着露水来到贺知章的茅草屋前。这位以诗名动天下的老学士,因看不惯太平公主专权,早已托病辞官,在城郊隐居。

“学生李隆基,特来拜见贺先生。”他亲自叩门,声音谦逊。

贺知章开门见是太子,惊得连忙拱手:“太子殿下亲临,老夫有失远迎!”

李隆基扶住他,笑道:“先生不必多礼,今日我不是太子,只是向先生求教的晚辈。”进了屋,见案上摆着砚台,他竟亲自提起水壶,往砚中注水,拿起墨锭细细研磨起来。“先生才高八斗,洞察世事,如今朝局纷乱,若先生肯出山辅佐,不仅是学生之幸,更是大唐之幸啊。”

贺知章看着他磨墨的侧脸,见这位年轻的太子眉宇间既有英气,又有诚意,不禁抚须长叹:“殿下有此心,老夫怎敢推辞?就算拼着这把老骨头,也得陪殿下走一遭!”

消息传开,那些因太平公主打压而郁郁不得志的文人顿时看到了希望。曾因弹劾太平党羽被贬的张说,连夜从洛阳赶回长安,投到东宫门下;以刚正闻名的姚崇,虽远在申州,也托人送来密信,献上“十事要说”,条条切中时弊。一时间,东宫成了文人汇聚之地,诗赋唱和间,渐渐凝聚起一股足以抗衡太平公主的力量。

太平公主得知后,气得将茶杯摔在地上:“一群酸儒,也想成气候?”可当她看到李隆基与贺知章、张说等人在东宫彻夜议事的灯火时,心中第一次生出了一丝不安——这个侄子,远比她想象的更懂得如何收拢人心。长安城的风,似乎又要变向了。

四、先天政变:惊心动魄的黎明突袭

公元712年的长安城,秋意刚染黄了御花园的银杏叶,睿宗李旦却已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