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风卷着雪籽打在窗棂上,像谁在轻轻叩门,又像谁在无声地哭。
二、李林甫的\"朝堂棋局\":打压异己的明争暗斗
李林甫的相府深处,藏着间终年不见天日的屋子。窗纸糊得密不透风,只点一盏豆大的油灯,照得四壁的暗影在墙上扭曲——这便是他专为算计人设的\"月堂\"。每当朝堂上有了碍眼的人物,他便揣着壶冷酒钻进去,一待就是十天半月。地砖被他踱出深深的凹痕,油灯燃尽的灯芯堆成小山,直到某个深夜,他突然一拍大腿,眼里迸出狼一样的光,那便意味着又有人要倒大霉了。
那年太子李瑛在东宫坐得稳当,与鄂王、光王情谊深厚,常聚在一处谈论时政。李林甫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太子是武惠妃的眼中钉,若不除了他,自己费尽心力攀附的这棵大树,迟早要被风刮倒。他锁上月堂的门,把太子平日的言行、朝臣的站队、甚至陛下近来的脸色,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油灯熬干了三盏,案上的冷酒结了层薄冰,直到第三天夜里,他猛地掀开袍角站起来,油灯的光映得他脸颊沟壑纵横,嘴角咧开个阴森的笑:\"就这么办!\"
他先让人给武惠妃递了句话。当晚长生殿里,武惠妃便枕在玄宗臂弯里,指尖轻轻划着他的胸口,声音软得像棉花里裹着针:\"陛下,臣妾近来总听说,太子和边将走得勤呢。前日还见朔方军的将领偷偷进了东宫,不知在商议些什么......\"话没说完,已怯怯地住了口,眼角的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臣妾不敢乱猜,只是怕......怕有人对陛下不利。\"
玄宗眉头刚皱起,朝堂上就炸了锅。李林甫的心腹御史突然出列,捧着奏疏声泪俱下:\"陛下!太子李瑛勾结鄂王、光王,暗结边将,意图不轨!臣有确凿证据!\"
玄宗召来李林甫,手指在御案上敲得笃笃响:\"李卿,你说这事儿......\"
李林甫\"扑通\"跪倒,额头抵着冰凉的地砖,声音却透着十二分的恭谨:\"此乃陛下家事,臣本不该置喙。但太子乃国本,若真有私情,恐伤陛下龙体啊......陛下圣明烛照,定能辨清忠奸。\"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却像根刺扎进玄宗心里。他本就对太子并非武惠妃所生存着芥蒂,此刻越想越疑,竟真觉得三个皇子平日里的聚谈都藏着阴谋。没几日,一道圣旨掷下:太子李瑛、鄂王李瑶、光王李琚,图谋不轨,废为庶人,即刻行刑!
长安城的秋风吹得人骨头疼。刑场上,三个曾经锦衣玉食的皇子被捆在柱子上,枷锁磨破了颈间的皮肉。李瑛望着天边的残阳,突然对着皇宫的方向大哭:\"父皇!儿臣究竟犯了什么错?!\"鄂王、光王也跟着哭起来,哭声撕心裂肺,连监刑的官差都别过了脸。百姓们挤在街角,看着那三道单薄的身影倒下,纷纷摇头叹息。有老人抹着泪说:\"这三个皇子素日里仁厚,怎么就反了?李林甫这人心,比砒霜还毒啊!\"
可就算是李林甫,也有遇上硬骨头的时候。御史中丞杨慎矜便是块难啃的骨头——这人出身名门,为官清廉,查贪腐时铁面无私,连市井里的贩夫走卒都知道他的名字,见了面要作揖道声\"杨大人好\"。李林甫看着他在朝堂上侃侃而谈,指甲在袖中掐得发白:\"一个寒门出身的御史,倒比我这宰相还得民心?\"
他又钻进了月堂,这次却没那么顺利。杨慎矜没贪赃,没结党,连家眷都规矩得挑不出错处。李林甫对着铜镜练习假笑,嘴角扯到发酸:\"杨慎矜啊杨慎矜,我就不信拔不掉你这根刺。\"
几日后,长安城里开始流传些奇怪的话。有人说杨慎矜总偷偷去终南山,见的是隋朝皇室的后裔;有人说他府里藏着前朝的玉玺,夜里还对着玉玺焚香祷告。流言像野草一样疯长,连玄宗都听了些风言风语。
李林甫见火候到了,立刻买通了杨慎矜的一个家奴。那奴才干嚎着跪在朝堂上,手里举着块据说是\"前朝遗物\"的玉佩:\"陛下!杨大人让小的去联络隋室余孽,说要复辟隋朝啊!\"
圣旨下来时,杨慎矜正在府里整理祖谱。禁军撞开大门,刀光晃得人睁不开眼。他被按在地上时,怀里还紧紧抱着祖宗的牌位,红木牌位硌得他胸口生疼。\"我杨家世代忠良!\"他朝着皇宫的方向大喊,声音嘶哑得像破锣,\"我一片忠心,天地可鉴!李林甫!你这般构陷忠良,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抄家的士兵翻箱倒柜,把书案上的《论语》都撕得粉碎,却连半片\"前朝玉玺\"的影子都没找着。可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