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安禄山的狡黠谋逆与大唐的危局初现(2 / 5)

只微微欠了欠身子,装傻充愣地挠着头,粗声粗气问身边的宦官:“这位是?瞧着面生得很。”

李隆基故意板起脸:“这是太子,还不行礼?”

他立刻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却偏不跪下,只是拱了拱手,一脸“委屈”:“陛下恕罪!臣是个胡人,打小在草原上长大,只知道天大地大,陛下最大!这太子是什么官?比节度使还大吗?臣不懂中原的规矩,要是错了礼数,还望陛下别跟臣这粗人计较!”

这话一出,李隆基反倒更乐了。他就喜欢安禄山这股子“不通世故”的直白,觉得这才是没心眼的表现,转头对李亨笑道:“你看他,倒是个实在人。”李亨心里憋着气,却只能陪着笑,安禄山这才偷偷勾起嘴角——他要的就是让天子觉得,自己眼里只有他一人,太子?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官”罢了。

后宫里的杨贵妃,更是把他当成了活宝。那年他生辰刚过三日,贵妃竟让人备了锦绣襁褓,要按汉家“洗三”的规矩给他“洗儿”。十几个宫女费劲地把他塞进超大号的绸缎被里,像抬小猪似的抬到殿中,盆里飘着花瓣,宦官们拿着小瓢往他身上洒水。

他便配合地蹬着短腿,扯着嗓子喊:“母妃!母妃救我!这水凉得很!”声音又尖又嫩,哪有半分三镇节度使的威严?杨贵妃笑得花枝乱颤,亲自拿起帕子给他擦“脸”,满殿的嫔妃、宦官、宫女都笑倒一片,连殿角的铜鹤似乎都染上了几分笑意。

可就在众人笑得前仰后合时,没人注意到他被襁褓遮住的眼底,那一闪而过的阴鸷。那笑意未达眼底,反而像淬了冰的刀锋,飞快地掠过杨贵妃的凤钗,掠过殿外的宫墙——这些捧腹大笑的人,这些视他为玩物的人,终将跪在他的脚下。

一出宫门,这副憨态便层层剥落。快马加鞭赶回范阳的军营,他立马换上铁甲,腰悬弯刀,站在演武场的高台上,眼神锐利如鹰。八千名“曳落河”正在操练,这些契丹、同罗的勇士,个个精赤着上身,肌肉贲张如铁,挥刀时齐声呐喊,声浪能掀翻营寨的顶梁。

“将军,最近打造的甲胄、弓弩堆成了山,转运粮草的车队络绎不绝,洛阳那边已经有御史递折子了。”谋士严庄站在一旁,眉头紧锁。

安禄山却猛地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发出“嘭嘭”的闷响,笑声震得人耳朵发嗡:“严先生多虑了!你看我这一身肉,走两步都喘,像是能造反的样子?”他指着演武场,“陛下就算听说了这些,也只会想:哦,我那憨胖的干儿子,不过是想多养些人,守好边疆罢了。”

他凑近严庄,眼底的憨气荡然无存,只剩下冷厉的精光:“我这肥肉,就是最好的护身符。他们越笑我蠢,越觉得我无害,咱们的刀,才能磨得越锋利。”

说罢,他转身望向南方,长安的方向被云层遮住,可他仿佛已经看见,那座金碧辉煌的宫城,正在他的笑声里,一步步走向崩塌。

二、杨贵妃的\"荔枝之乱\"与宫廷奢靡

后宫的沉香亭畔,杨贵妃斜倚在紫檀木榻上,鬓边斜插一朵刚折的木芍药,指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裙裾上的珍珠流苏。李隆基坐在她身边,目光黏在她脸上,恨不能把天下的珍宝都捧到她眼前——自从武惠妃去后,这杨贵妃便成了他心尖上的肉,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那日暑气正盛,杨贵妃尝了口西域进贡的葡萄,忽然蹙眉轻叹:“还是去年在岭南吃过的荔枝好,冰肌玉骨,甜得像蜜。”不过是随口一句念叨,李隆基却像接了圣旨,当即拍板:“传朕旨意,岭南荔枝,三日之内必到长安!”

旨意一下,沿途的驿站顿时成了火场。快马一匹接一匹从岭南出发,马背上的藤筐裹着棉絮,里面是刚摘的荔枝,还带着枝头的露水。驿卒们勒着缰绳,在官道上狂奔,马蹄踏碎了晨露,也踏碎了夜色。有的马跑断了腿,口吐白沫倒在路边;有的驿卒累得从马背上栽下来,口鼻淌着血,弥留之际还攥着缰绳喃喃:“快……快送……贵妃娘娘的荔枝……”

三日后,当浸透汗水的藤筐摆在杨贵妃面前,她拈起一颗红得透亮的荔枝,剥去薄皮,露出晶莹如凝脂的果肉,轻轻咬了一口。可眉头还是微微蹙起,带着几分娇嗔对李隆基说:“陛下你看,还是有点蔫了,不够新鲜呢。”

李隆基见状,立刻搂着她的肩笑道:“爱妃别急,朕这就让人建个荔枝保鲜库!”工匠们被连夜召进宫,绞尽脑汁想办法:先在地下挖三丈深的冰窖,藏起冬天储存的冰块;再用掏空的竹筒装荔枝,竹筒外层裹上防潮的油布,最后放进冰窖里镇着。如此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