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他每天还是照样出去找吃的,可灾情越来越严重,能找到的东西越来越少,有时候甚至一整天都找不到一点能吃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妹妹和侄子饿肚子。
就在朱重八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刘大娘又来帮忙了。她看着朱重八憔悴的样子,心疼地说:“重八啊,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娘生前不是说,你小时候体弱多病,你爹曾许过愿,让你舍身入佛吗?如今皇觉寺还收和尚,你不如去那里当个小和尚,起码能有口饭吃,总比饿死强。”
朱重八愣了一下,他从来没想过当和尚,可眼下这情况,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他看着妹妹和侄子,心里犹豫了——他走了,妹妹和侄子怎么办?
刘大娘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说:“你放心,你妹妹和文正我会帮你照顾着,等你在寺里站稳脚跟,有能力了,再把他们接过去。”
朱重八思考了一夜,最终还是决定去皇觉寺。他知道,只有自己先活下去,才能照顾好妹妹和侄子,才能给爹娘报仇。
第二天,在刘大娘和她儿子汪文的陪同下,朱重八来到了皇觉寺。皇觉寺位于孤庄村的西南角,不算太大,但比村里的破草屋强多了。寺庙的大门有些破旧,但还算完整,门口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皇觉寺”三个大字,虽然有些斑驳,但依旧能看出几分庄严。
寺里的住持是高彬法师,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和尚,看起来慈眉善目。高彬法师听了朱重八的遭遇,又看他长得浓眉大眼,虽然面带菜色,但眼神里透着一股韧劲,便点了点头说:“阿弥陀佛,施主身世可怜,既然愿意皈依我佛,老衲便收下你了。从今日起,你便是皇觉寺的小沙弥,法号如净。”
朱重八连忙磕头:“谢师父收留!”
就这样,朱重八成了皇觉寺的一名小和尚。他以为,从此就能过上安稳日子,至少能有口饭吃,可他没想到,寺庙里的日子,也没他想象的那么轻松。
按照寺院的规矩,没受过戒的小沙弥不能算是真正的和尚,只能干些杂活。朱重八每天的工作就是扫地、上香、打钟击鼓、烧饭洗衣,还有给寺里的老和尚端茶倒水,几乎包揽了所有最苦最累的活。
寺里的几个老和尚,除了高彬法师还算和善,其他几个都挺势利眼。他们看朱重八出身贫寒,又是半路出家,没什么背景,就经常欺负他。比如扫地的时候,明明已经扫得很干净了,他们还会鸡蛋里挑骨头,说哪里没扫干净,让他重新扫;烧饭的时候,故意把最难烧的柴火给他,还嫌他烧的饭不好吃;洗衣的时候,把所有和尚的衣服都堆给他,让他洗到半夜才能休息。
有一次,一个名叫广慧的老和尚,故意把一碗脏水泼在朱重八刚扫干净的地上,还板着脸说:“你这扫的什么地?这么脏,怎么给佛祖上香?赶紧重新扫,要是再扫不干净,就别吃饭了!”
朱重八心里憋着火,可他知道自己寄人篱下,不能发作。他只能默默地拿起扫帚,重新把地扫干净。晚上,他躺在寺庙后院的柴房里,看着窗外的月亮,心里五味杂陈。他想念爹娘,想念二哥,想念妹妹和侄子,可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忍。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朱重八,你不能放弃,这点苦算什么?比起在家饿死,这里已经好太多了。等你有能力了,就不用再受这些气了。”
好在皇觉寺虽然不富裕,但至少能让他吃饱饭。每天两顿粗茶淡饭,虽然没什么油水,但比起在家吃野菜糠麸,已经强太多了。朱重八很知足,他每天勤勤恳恳地干活,不管老和尚怎么刁难,他都忍着,因为他知道,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可好景不长,由于灾情越来越严重,附近的老百姓都自身难保,根本没人来寺庙上香祈福,寺庙的香火彻底断了。寺里的田地也因为大旱颗粒无收,佃户交不上租子,施主的布施也没有了,十几个和尚坐吃山空,庙里的存粮越来越少,很快就见底了。
高彬法师看着空荡荡的粮仓,愁得头发都白了不少。他召集所有和尚开会,叹了口气说:“各位弟子,如今灾情严重,寺庙里已经没有存粮了,再这样下去,大家都得饿死。老衲也没办法,只能让大家各自出去云游化缘,等灾情缓解了,再回来相聚吧。”
和尚们一听,都议论纷纷。有家的和尚打算回家,没家的和尚就只能出去流浪化缘。朱重八心里一慌,他没地方可去,只能跟着其他没家的和尚一起出去化缘。
出发前,高彬法师把朱重八叫到身边,递给了他一个破包袱、一个瓦钵和一副木鱼,语重心长地说:“如净,你入寺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