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台普斯中心的喧嚣逐渐平息，球迷们带着满足的笑容陆续离场。更衣室里却异常安静，只有淋浴的水声和冰袋摩擦皮肤的窸窣声。最终比分：湖人107：104公牛，一场艰难的胜利，一场属于林昊的救赎之战。

科比坐在自己的更衣柜前，左脚完全泡在冰桶里，右膝敷着冰袋，双眼紧闭，眉头微蹙。队医正在为他进行理疗，手指按压在肿胀的脚踝上时，他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22分钟，18分5助攻，数据不算惊艳，但对于一个拖着半条腿打球的老将来说，这已经是极限。

林昊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同样在进行冰敷。他今晚打了42分钟，砍下34分11助攻8篮板的准三双，并在最后时刻用一记模仿德里克·罗斯的变向不减速上篮完成绝杀。但此刻，他感受不到太多喜悦，只有疲惫——身体上的，还有心理上的。

“干得不错。”

科比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睁开眼睛，那双鹰隼般的眸子依然锐利，只是深处多了一丝疲惫。

林昊抬起头，与科比对视：“我们赢了。”

“我们赢了，”科比重复了一遍，语气平淡，“但赢得很难看。最后六分钟，我们得了12分，你一个人得了10分。这有问题。”

这话说得很直接，更衣室里的其他队员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尼克·杨刚想说什么，被保罗·加索尔用眼神制止了。

林昊没有辩解。他知道科比说得对——在科比下场后的最后半节，湖人队几乎陷入了瘫痪。除了他之外，没有人能稳定得分，没有人能创造机会。全队最后六分钟的进攻，就是林昊单打、林昊突破、林昊分球、林昊绝杀。

“如果对手是勇士呢？”科比继续问道，声音不高，却像锤子一样砸在每个人心上，“如果是季后赛呢？你一个人能撑多久？”

更衣室陷入了更深的寂静。所有人都明白科比在说什么——常规赛可以靠个人英雄主义赢球，但到了季后赛，面对顶级强队的针对性防守和消耗战，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

“所以我需要你们所有人都站出来。”科比的目光扫过更衣室里的每一个人，“保罗，你要在低位更有侵略性；尼克，你的无球跑动要更积极；史蒂夫，你的组织要更大胆；乔丹，你的篮板要更凶狠。”

然后，他的目光回到林昊身上：“而你，你需要学会在常规赛就分担我的得分压力——不是在我受伤的时候，而是在每一场比赛中。”

林昊愣住了。

“我不可能每场打35分钟了，”科比的语气里没有伤感，只有陈述事实，“医生建议我控制在25分钟以内，最好背靠背只打一场。这意味着在我不在场的时间里，你需要成为球队的第一进攻选择。而即使我在场，你也需要承担更多的得分任务，让我能够保存体力到关键时刻。”

这就是科比的计划——不是突然的交接，而是渐进式的过渡。他要在常规赛阶段就有意识地将进攻重担转移到林昊肩上，自己则退居二线，扮演关键时刻的杀手和精神领袖。

“你能做到吗？”科比盯着林昊的眼睛。

林昊深吸一口气，脑海中闪过今晚最后时刻的画面——他运球过半场，面对吉米·巴特勒的贴身防守，全队拉开，所有人都看着他。那种压力，那种“不进就输球”的窒息感，以及进球后如释重负的狂喜……

“我能。”他说。

“很好。”科比点了点头，“从下一场比赛开始，你就是球队的第一进攻发起点。我会在场边看着，也会在需要的时候接手。但大部分时间，看你的了。”

第二天的训练课前，德安东尼教练把林昊叫到了办公室。墙上贴着湖人队接下来的赛程表——未来两周要打七场比赛，包括背靠背对阵快船和太阳，以及一场对阵马刺的硬仗。

“科比的情况比想象中严重，”德安东尼开门见山，“医生说他至少需要两周的完全休息，之后才能考虑增加上场时间。这意味着接下来的五到六场比赛，你可能要独自带队。”

林昊看着赛程表，眉头微皱。快船有克里斯·保罗和布雷克·格里芬，太阳有埃里克·布莱德索，马刺更是老辣的三巨头……每一场都不好打。

“我知道这很难，”德安东尼拍了拍林昊的肩膀，“但这也是机会。科比说得对，你需要学会在常规赛就承担核心责任。这不仅是为了现在，更是为了季后赛——如果我们想卫冕，你必须在季后赛到来前，完全适应这个角色。”

“我明白。”林昊说。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