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又一遍地念着这个名字。他的眼神阴鸷得能拧出冰冷的水滴,里面混杂着挫败、愤怒,以及一种被猎物挑衅后产生的、近乎偏执的恨意。
他猛地停下脚步,停在办公室那面挂着大幅军事地图的墙壁前,死死盯着上面用红蓝铅笔反复标注、却又被一次次划掉的牛角山区域。那一片连绵起伏的等高线,在他眼中仿佛化作了周江河那张带着讥诮笑容的脸。
硬碰硬,显然行不通了。对方的战术灵活刁钻,对地形的熟悉远超他的想象,继续投入重兵进山清剿,代价巨大且收效甚微,只会徒增伤亡和笑柄。他皮木义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靠的不仅仅是狠辣,更有审时度势和阴谋诡计。必须换个思路,换个更阴险、更毒辣、更能四两拨千斤的法子。
一个毒计,如同黑暗中滋生的毒蕈,在他心中迅速成型、蔓延。他那张因略显青灰的脸上,嘴角不受控制地勾起一抹冰冷而残酷的笑意。他走到门口,压低声音,唤来了自己的心腹副官。
“去,”他的声音沙哑而充满恶意,“把消息给我散出去!动用所有能动用的眼线,那些货郎、行商,甚至那些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农户,让他们把话传遍牛角山周边每一个穷得叮当响的角落!”他顿了顿,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就说,牛角山今年得了山神庇佑,风调雨顺,山果子压弯了枝头,野山药遍地都是,珍贵的药材、值钱的山货满山遍野,就等着人去捡!
再告诉他们,安南城里原来的谢掌柜,记得吗?就是前几年突然发家的那个,他的第一桶金,就是靠偷偷倒卖牛角山的出息得来的!现在,皇军‘体恤’民情,‘默许’周边那些穷得快啃树皮的泥腿子进山去‘淘金’,找条活路!让他们去,去得越多越好,越乱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