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白帝遗孤(3 / 4)

节点上,留下几道深刻的爪痕标记!

整个阵型的运转轨迹和变阵要点,竟在这寥寥数爪之下,变得清晰直观!

王平瞬间瞪大了眼睛!

他猛地凑到木几前,难以置信地看着那被猫爪重新“注解”

过的阵图。

那些困扰他许久的阻塞感,仿佛被这几道凌厉的爪痕瞬间劈开!

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这…”

王平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他看看阵图,又看看那只蹲在木几上、一脸平静的金色猫瞳,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了这个意外闯入他生命的生灵。

这不是普通的猫!

从那天起,司通便留在了王平这间简陋的窝棚里。

白天,王平去军营点卯、操练,司通常蜷缩在屋顶晒太阳,或在营区僻静处游荡,金色的瞳孔冷静地观察着蜀军的操演、布防、士气,也观察着将领间的微妙关系和士兵们的状态。

夜晚,当王平结束一天的疲惫,在灯下苦读兵书或对着简陋的地图沙盘推演时,司通便成了他最沉默也最犀利的“军师”

它不会说话,却能用最直接的方式“教”

当王平对着地图上汉中与陇西之间复杂的山地地形一筹莫展,苦思如何布置疑兵时,司通会突然跳上地图,叼起代表己方的一枚小石子,悄无声息地将其藏在地图边缘代表悬崖阴影的褶皱里。

然后,它又叼起另一枚石子,放在一个显眼却易被伏击的位置,用爪子在上面反复拍打,出轻微的啪啪声。

王平先是愕然,随即恍然大悟——声东击西,藏兵于险!

这猫在用行动告诉他:最危险的绝地,有时反而是最好的藏身之所;而吸引敌人注意力的诱饵,必须足够“响”

当王平推演遭遇战,为如何在混乱中保持小队建制和有效指挥而烦恼时,司通会突然窜出,用尾巴飞快地、有节奏地抽打王平的手臂或桌腿,哒、哒哒、哒哒哒……如同某种神秘的鼓点。

然后,它开始在屋内有限的空间里,围绕着王平快跑动、折返、停顿,每一次行动都精准地踩在它自己“敲打”

出的节奏点上!

王平看着那灰白的身影在方寸之地展现出令人眼花缭乱却井然有序的穿插、掩护、突击,瞬间明白了何为“号令如一,动如臂使”

这猫在用最原始的方式,教他节奏和指挥的精髓!

当王平因自己降将身份,在军议中屡遭冷遇,愤懑地回来对着墙壁生闷气时,司通会跳上窗台,对着外面沉沉的黑夜,出一声悠长、低沉、仿佛穿透了无尽时空的呜咽。

那声音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沉淀了万古的苍凉与坚韧。

王平听着那声音,心中的愤懑竟奇异地平复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力量感——个人的荣辱得失,在漫长的守护与时间的洪流面前,何其渺小?

王平对这只神秘的猫,从最初的惊异、感激,渐渐变成了近乎虔诚的信任和依赖。

他不再试图去理解它为何如此“通灵”

,只是将这份际遇深藏心底,视若珍宝。

他如饥似渴地吸收着司通用独特方式传递的军事智慧,结合自己扎实的基层作战经验和悍勇作风,如同干涸的土地疯狂吮吸着甘霖。

司通的“教导”

远不止战术层面。

它敏锐地察觉蜀军,尤其是中下层士兵,对诸葛亮留下的“连弩”

、“木牛流马”

等器械依赖过重,一旦器械损毁或补给不畅,战力便大打折扣。

它开始引导王平关注更基础、也更可靠的力量——士兵本身的身体素质和意志。

它会带着王平深入白帝城附近险峻的山林。

在荆棘密布、毒虫出没的谷地,司通如同灰色的闪电般在前方穿行,展示着猫科动物如何在最恶劣的环境中利用地形、保存体力、起致命一击。

王平跟在后面,挥汗如雨,摔得满身是伤,却也在这近乎自虐的攀爬、潜伏、追踪中,练就了一双铁腿和一副能在任何地形睡觉的钢筋铁骨。

它会故意在寒冷的冬夜,将王平单薄的被褥拖到漏风的窗下。

当王平被冻醒,牙齿打颤时,司通则蜷缩在更冷的屋角,金色的瞳孔在黑暗中静静地看着他。

王平明白了——安逸是意志的毒药。

他开始有意识地磨练自己和麾下士卒的抗寒能力、忍耐力,打造一支能在任何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