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着远方,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强忍片刻还是慢慢滑落。
“我今晚飞过来带你去玩?”很少见到小废物这么伤心,九凤出声安慰道。平常假嚎几嗓子,现在隐忍不发,怕她想不开想办法把她自己弄死了,连累自己一起死。
“也行,我也好拿上蛊虫去见见巫王。”
洛愿失魂落魄回应一句。飘回镇上打算看看小夭与玱玹见面,见得如何了。偶尔哭一哭当发泄,鬼生活还得继续。
小夭去食铺喊了两碟糕点,悠闲坐下,光明正大窥探对面酒铺子的情况,铺子里只有玱玹一人忙碌,阿念与海棠的身份肯定不屑抛头露面。玱玹穿着平常的麻布衣裳,迎来送往,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美貌娼妓过来买酒,他也是与招呼平常妇人一样,眼神清明,笑容温柔。
他这副做派也不像专门来寻自己,私下也没见他有什么动静。
凝视那张曾经熟悉现在却陌生的脸庞,明媚绚烂的记忆浮现于脑海。
那时,火红的凤凰花开满枝头,凤凰树下有秋千架,她喜欢逗弄练功的玱玹,“哥哥,哥哥,我荡的好高。”
玱玹总是一动不动,可当她真的不小心摔下来,总会接住她。
碧绿的桑林,他们玩着捉迷藏,她躲在树上等他不注意跳到他背上,耍赖让玱玹背她回去。
依偎在外祖母身边,与玱玹用叶柄拔河,谁输了就刮谁的鼻头。她总是重重地刮玱玹,轮到她时总会哀求他轻点,他总是恶狠狠抬手,落下时变得轻柔。
因为美好的回忆,小夭的眼神变得深邃而遥远,那是一种温柔而又略带忧伤的眼神。
儿时的凤凰花,儿时的冰葚子,儿时日夜的互相陪伴。
舅娘自尽后,她给玱玹哼唱过娘与舅娘哼的歌谣,尝过他又咸又苦的眼泪。自己在去玉山前的一夜,玱玹主动抱着她睡,泪珠滑落,一遍遍说对不起,一遍遍说长大保护她与姑姑,一定会接她。
洛愿本以为小夭在酒铺,寻了一圈才发现在她对面的食铺。准备找地方显形去喊她,意外见到她直愣愣望着酒铺方向的眼神,甚至连旁边叶十七时而意味深长的打量也没注意。
玱玹作为哥哥来说,的的确确是一位称职的哥哥。温柔贴心,宠溺着儿时的小夭。
她的哥哥呢?几百年也未见过了,不吃不睡的她,连做梦的权利也没有。她怕白云苍狗的时间将她的记忆也带走了。
魂体的洛愿独自走在街头,来来往往的行人穿过她,走向他们想去的地方,去见他们想见的人。她好像只能往前走,跟着时间往前走,抱着渺小的希望往前走。
酒铺迎来送往的玱玹早早注意到对面的玟小六,等到店铺生意不忙主动提着酒走过去。小夭见他走来不由得扬起微笑。
这笑容让走近的玱玹与旁边的叶十七,愣了一愣。
“在下初来乍到,靠着家传酿酒的手艺讨碗饭吃,以后还请六哥多多照顾。”
小夭听见玱玹对自己的称呼,他倒是懂得入乡随俗,也表明他私下查过自己可一无所获。
“好说。”
原本了却这段恩怨方便行事,才主动走过来的玱玹,本以为要被他嘲讽几句,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他笑着作揖把酒坛打开,恭敬地给他倒了一杯酒。
“以前有失礼之处,还望六哥大人大量。”
“好说。”
小六吃着糕点,微笑地看着他,脑海中想起儿时捉弄他的时刻。玱玹一碗又一碗酒下肚,等到连喝六碗酒,又要给自己倒酒的时候,酒坛却空了。他立即准备回去提酒,小夭见状收起微笑,认真看向他。
“让阿念去给老木道歉。”
“我表妹宁折不屈,我亲自摆酒给老木赔罪。”
小夭见他护着阿念,心里苦笑,朝瑶说得都是真的,他真的对那个表妹极好。
“你倒是挺护短,宁可自己折腰,也不让妹妹委屈自己。”
小夭听见他话,笑了笑,莫名的情绪在心口燃起,她端起酒碗咕咚咕咚喝完酒。“不用你摆酒赔罪,拣你的好酒送老木两坛。”
说完站起身走了,叶十七见六哥站起身默默跟在他身后站起来。
“听六哥的,以后六哥多光顾。”
小夭往医馆走去,幸亏早有准备,预想过这一日,没有想象那么难受。回到医馆便感受到朝瑶失落的情绪,知她在周围唤她几声却无回应。
傍晚,玱玹带着海棠来到回春堂,雇了两个挑夫,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