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林深处,桃树之间,冰蚕丝密密麻麻编织成网,防风邶提起无恙皮毛随手一扔,无恙嗷呜一声摔在地上,紧跟着小九砸在他身上。
抱着她跃上蚕网,朝瑶垫着防风邶的胳膊,侧身搂住他,“明日看日出,你别忘记了。”
“嗯。”蚕网随着风缓缓摇动,鲛纱被覆盖在两人身上。
无恙........冻死他咋的?正欲攀网,却被无形之力钉在原地。抬眼望去,九命相柳眸中寒芒乍现,俨然警告。
无恙........你现在是防风邶!
远处赤宸看见明目张胆抱着自己小女儿的相柳,血气直往头上冲,逍遥与烈阳赶紧将人架住往后拖,獙君一个桃子塞赤宸嘴里,堵住嘴。
堵完发现自己太顺手了,完全是瑶儿那嘴练出来的。
三人将赤宸拖走,忽地看见涂山璟与小夭在桃林拥吻,俯首衔唇,恰似蝶栖花蕊.......
那两个好歹成亲了,不屑世俗,这两人算什么?憋火的赤宸一脚踹开拦住自己的逍遥与烈阳,獙君径直被掀飞。
“涂山璟!你做什么!”
涂山璟身子一颤惊退半步,小夭听见爹的怒吼,颊染霞色,祈祷是五毒酒没解,爹是幻觉。
赤宸双目赤红,走上前就准备教他懂懂规矩,还涂山族长,氏族公子!他怎么没看出这人懂礼。
逍遥等人急忙把赤宸拦住,灵体发火比在世更吓人。小夭倏然挡于二人之间,“爹,我主动的,我主动。”
“你主动也不行!”赤宸见小夭帮涂山璟说话,他们的身份又没隔阂,又没立场,堂而皇之在一起谁敢说什么?
涂山璟闭眼等挨揍,却听见“咔嚓”一声。
赤宸竟徒手劈断了身旁的桃树,树干轰然砸在地上。他红着眼眶瞪小夭:“我与你娘在这里安家时,还没你……如今倒好,桃子没熟,先被狐狸叼走了!”
獙君赶紧打圆场:“孩子大了嘛,你看防风邶不也抱着朝瑶……”
“那能一样吗!”赤宸暴吼,“防风邶至少敢当着我面抢人!这狐狸崽子....”他猛地揪住涂山璟衣领,“你敢不敢现在就去青丘,对着全族说你要娶她?”
涂山璟苍白的脸浮起血色:“我……”
“爹!”小夭扑过去抱住赤宸的腰,脑门狠狠撞在他胸口,“你再凶他,我就把五毒酒全倒你茶壶里!”
夜风卷着桃花瓣扑簌簌落满肩头,袖中拳骨咯咯作响,却见小夭攥其衣袂,半晌,他泄愤般揉了把女儿的发顶,“回去睡觉!”转身就走,又恶狠狠补了句,“敢对不起你,老子把他尾巴剁了泡酒!”
雷声大雨点小的愤怒,他砸得了桃林,劈得了山河,却对女儿藏在威胁里的撒娇毫无办法。
不怕女儿嫁给敌人,只怕嫁给伪君子。
烈阳三人带着两人回竹楼,路上讲起赤宸为何发怒。
“即便婚约已解,涂山氏与中原各族的利益纠葛仍如附骨之疽。”獙君扭头看了一眼涂山璟,“我们都是亲眼见证过联姻带来的悲剧,阿珩当年曾身不得已,赤宸十分痛恨警惕。”
根本的原因还是涂山璟优柔寡断的过往,婚约拖延、被兄长控制,触及赤宸大忌。
在老父亲眼中,不能快意恩仇者,如何护得住小夭?
朝瑶像他:杀伐果决,与相柳九凤实为同类。小夭肖母:至柔至善,让赤宸想起他们当年的悲剧,担忧涂山璟的优柔会重演悲剧。
远处蚕丝网上,朝瑶嘎嘎笑,回身戳他心口:“好看吗?”赤宸一嗓子把她吼醒了。
相柳面无表情捂住她的嘴:“闭嘴,睡觉!”手臂紧紧圈着她,避免她回身看狐狸,明日又夸夸其谈。
九颗脑袋都咬一口会不会哭?朝瑶脑海浮现他庞大的真身,啃不动,亲得动。
忽地勾住他脖颈,仰头亲上他的唇。
防风邶炽烈而缠绵回应着她,回应来得凶狠,妖族的占有欲在唇齿间暴露无遗,他扣住她后脑的手掌,如活物般蔓延,将她逃窜的呼吸尽数绞杀在缠绵里。
相柳的手掌顺着她腰线滑下,骨节暴突,仿佛稍一用力就能捏碎她的腰椎,每一下都像在丈量属于自己的领地。
蚕丝网越缠越紧,腕骨被他单手钳制,另一只手却被拉着探入蛇大人衣襟。
她仰头去咬他,却被他按进怀里,“摸够了?”
相柳含住她耳尖低笑,呼吸烫得她脊背战栗,“那轮到我验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