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一点热泪润着这副枯槁身,刚说没两句,又是一口血噗出。
戴缨赶紧拿帕子替她拭嘴边的血迹,压下心头翻涌的恨,安慰道:“鸢娘,你放心,我会把陈左救出来,我可以想办法把他救出来,我有办法……”
鸢娘颤着声问:“有办法?”
“有,我有办法。”
鸢娘咬着血唇:“阿缨,要快,他们会让他死在里面……”
“好。”
鸢娘死死握住戴缨的手,不再说一句话。
“你不要有事,不然他出来了,怎么办?”戴缨哽着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鸢娘眼中的眸光像是快要熄灭的火星,听到陈左,又闪了几下。
“好,好,我等他出来。”
屋里的几个妇人看不下去,躲到外面抹眼泪。
鸢娘身子很轻很轻,稍稍壮实点的妇人就能毫不费力地抱动她,戴缨将她安置在福兴楼,有专人伺候,另找了大夫给她看诊。
福兴楼掌柜先时不敢接待,有些为难,听说是暂住,方应允。
一切安排妥当后,戴缨走出客栈,颤颤呼出一口白雾,抬头看了一眼天。
没人能看清,这双映着天光的眼中浮动着怎样复杂的情绪。
“娘子,接下来怎么办……”归雁担忧道。
戴缨轻轻地咳了一声,幽叹道:“又要下雨了……”
说着,解下身上狐裘斗篷,随手丢下,往一个方向行去。
“娘子,你去哪里?”归雁想要跟上。
戴缨脚步未停,幽幽一声散在冷冽的空气里。
“莫要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