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心里,我顾云洲就是那种因为一点可笑的嫉妒,就会对个书呆子下死手的下作疯子?”
他眼底的讥诮更浓,几乎要溢出来。
“我如你所愿,不好吗?”
云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窒息感扑面而来。
她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是。
她当时听到裴景深失踪的消息,又联想到顾云洲之前的醋意和狠戾,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
那份毫不犹豫的指控,此刻被他用这种轻描淡写又无比尖锐的方式扔回来,让她瞬间哑口无言。
他再次向前,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温度。
他低下头,目光锁住她微微泛白的脸,语气里带着一种深沉的、毫不掩饰的厌恶。
“裴家?”
他嗤笑一声,声音从喉咙深处滚出来,带着浓浓的鄙夷。
“呵,这些自诩清高、规矩比天大的豪门贵族,一个个披着道德文章的金身,背地里的龌龊事还少吗?”
“装模作样,道貌岸然,没一个好东西!”
云晚敏锐地捕捉到他话里那股浓浓的恨意。
这不单单是针对今天的事情。
这是一种积怨已深的厌恶。
她抬起眼,清澈的眸子直视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出蛛丝马迹。
“你和裴家有过节?”
她轻声问,带着探究。
顾云洲周身那股外放的戾气倏地一收。
他脸上的讥诮和厌恶如同潮水般退去,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又变回了那个玩世不恭、让人捉摸不透的“活阎王”。
他后退半步,拉开一点距离,重新将雪茄送到唇边,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灰白色的烟圈。
烟雾缭绕中,他斜睨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惯有的、痞气的弧度。
“你猜?”
那语气轻飘飘的,带着戏弄,也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云晚知道,她问不出什么。
眼前的男人像一座冰山,她只窥见了水面上的一角,底下隐藏着怎样的暗流汹涌,她一无所知。
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让她感到无力,也让她更加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