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威严的感觉。门环上的铜兽在晨雾的笼罩下,显得有些狰狞,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府邸的历史和故事。
门房老周正蹲在台阶上,津津有味地啃着包子。他那油乎乎的手紧紧捏住白面馒头,每咬一口,都会发出“嘎吱”的声音,嘴里也顿时满口生津。青布衫的前襟上,还沾着几点油星子,显然是他吃包子时不小心溅上去的。
突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嗒嗒”的声响在石板路上回荡,打破了清晨的宁静。老周闻声抬起头,远远地就看见张希安骑着一匹枣红马疾驰而来。那匹马儿毛色鲜亮,宛如火焰一般,马蹄踏在石板路上,溅起一串串火星。
老周见状,慌忙起身,手里的包子都差点掉落在地。他连忙躬身行礼,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张大人,您可有些日子没来了,王爷前几日还念叨您呢。”
张希安翻身下马,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然而他那眼底的急切却难以掩饰。他快步走到老周面前,从袖中摸出一个绣着暗纹的荷包,递到老周手里,说道:“老周,辛苦你进去通传一声,就说张希安求见。”
老周接过荷包,入手沉甸甸的,指尖能摸到里面碎银的棱角,脸上的笑容瞬间堆了起来。他悄悄瞥了眼院中开得正盛的垂丝海棠,粉白的花瓣沾着晨露,却压低声音,凑近张希安耳边:“大人,不瞒您说,今儿天还没亮,王爷就带着钟大人出城了。说是要去西山观秋景,可小的瞧着,王爷脸上的笑比往日淡了不少,像是有心事。”
“出城了?”张希安心头一紧,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马缰绳,“可知他们何时回来?”
老周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几分为难:“王爷的行踪,小的哪敢多问?不过……”他顿了顿,看了眼张希安,又把荷包攥得更紧,“不过王爷骑的是那匹乌骓马,性子烈得很,西山的路坑坑洼洼不好走,估摸着晌午前该回来了。”
张希安闻言,又从袖中摸出块碎银,塞到老周手里:“多谢老周告知。”看着老周眉开眼笑地把碎银揣进怀里,转身往府里走,他才翻身上马。风卷起他的衣摆,猎猎作响,他望着成王府高耸的门墙,墙头上的琉璃瓦在晨光中泛着冷光,喉间忽然泛起一阵苦涩——这深宅大院里,究竟藏着多少秘密?又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成王手中的权力,虎视眈眈?
与此同时,西山的官道上,两匹骏马正缓缓而行。成王穿着一身玄色锦袍,风掀起袍角,露出腰间挂着的玉牌,玉牌上雕着的“肃”字在秋阳下泛着温润却又冷冽的光。钟楠跟在他身后半步,手中的缰绳松松握着,目光落在道旁枯黄的芦苇上,芦苇在风中轻轻摇晃,像是在诉说着秋日的萧瑟。他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开口道:“殿下瞧这芦苇,看似衰败,茎秆都黄了,可根须却扎得极深,藏在泥土里蓄着力气。待到来年春风起,又是满滩青翠,生机勃勃。”
“青翠?”成王勒住马,缰绳在手中绕了一圈,他望着远处连绵的山影,山尖被秋阳染成了金色,声音里却带着几分怅然,“当年在皇子府,我总爱跟着三哥去听书。说书先生常说‘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那时只当是戏文里的故事,听听也就罢了,如今倒真品出了三分滋味。”
他顿了顿,转头看向钟楠,眼神里满是迷茫与挣扎:“钟楠,我现在这般争、这般抢,值得吗?说实话,之前我与三哥最为要好,四哥总爱欺负我,每次都是三哥出面帮我解围。现在……现在我却要与他争这天下,想起往日的情分,真的感觉对不起三哥。”
钟楠翻身下马,动作优雅利落,他在路边捡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下,拍了拍石面上的尘土:“殿下这是怎么了?昨日还与臣商议着如何争取皇位,要着力争一把,今日怎么倒生出退隐之意了?”
“退隐?”成王也下了马,他踢了踢脚边的碎石,石子滚出老远,撞在芦苇秆上发出“咔嚓”一声轻响,“你说张希安昨日劝我养一千重骑兵,可笑不可笑?他以为这是过家家吗?”
钟楠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哦?张大人倒是敢想,也算是替殿下长远打算了。”
“一千重骑兵?”成王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无奈,“他当这是养猪养狗?战马要喂精料,一匹马一天的草料钱就够寻常百姓过半个月;甲胄要请江南的巧匠来打,费时又费钱;更别说还得寻个由头安置——总不能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成王府突然多了队披甲的兵,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我要谋反吗?”
钟楠忽然站起身,拍了拍衣上沾着的草屑,目光落在成王身上:“殿下可还记得,宁王前几个月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