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撕扯起来。
“不——!!!” 袁立终于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脖颈青筋暴起,像是要断裂一般。他拼命地挣扎,身体扭动着,铁链撞击刑架的声音、他的惨叫声、狼狗撕咬的声音混合在一起,构成了一曲令人毛骨悚然的炼狱之歌。
鲜红的脚趾肉被狼狗撕扯着吞咽下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狼狗吃得津津有味,尾巴兴奋地晃得像根鞭子,抽打在地上,发出“啪嗒”的声响。袁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脚趾被一点点吞噬,眼球因为痛苦和恐惧而剧烈转动,鲜血和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却依旧能清晰地看到那血腥的一幕。
他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抽搐,呼吸变得急促而困难,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是破风箱一般。极致的痛苦和恐惧让他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景象渐渐扭曲,耳边的声音也变得遥远。
“停。” 张希安抬手,声音依旧平静无波。此时,狼狗正叼着最后一截脚趾肉,得意地甩着尾巴。袁立已经彻底昏迷了过去,身体软软地挂在铁链上,屎尿顺着裤管淌到地上,与血迹混合在一起,散发出更加难闻的恶臭。
王禄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探了探袁立的鼻息,感受到微弱的气息,他松了口气,但额头的冷汗却越渗越多。他转过身,对着张希安躬身道:“大人,他昏过去了。再这么下去...怕是真的要出人命。秦将军那边已经洗清嫌疑,要不...就先到此为止?”
“请郎中来。” 张希安没有理会他的提议,弯腰拾起地上一块带血的碎肉,那是从袁立脚趾上掉下来的,还带着温热的气息。他用指尖捻了捻,感受着血肉的黏腻,眼神依旧冰冷,“让郎中带上最好的金疮药,把他的断趾处裹紧,眼球也好好处理一下,别让他瞎了,也别让他死了。真要是死了...我担着。”
王禄心中一凛,不敢再多言,连忙应声:“是,属下这就去请郎中。”
张希安直起身,将指尖的碎肉随手丢在地上,狼狗立刻扑上去,一口吞进嘴里。他转身往外走,玄色的官袍扫过满地的血污和狼藉,衣摆上沾了几滴暗红的血迹,却毫不在意。
牢门外,夜色依旧浓重,只有一线微弱的天光从云层的缝隙中漏下来,刚好照在他的脸上。那一线光勾勒出他冷硬的轮廓,照见他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冷硬笑意,带着几分残酷,几分笃定。
“我有的是日子陪他耗。” 他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从脚趾到手掌,从四肢到躯干,总有一样,能让他把知道的都说干净。” 他要的不仅仅是袁立招供,更是要从他口中挖出背后真正的主使,那些藏在暗处,意图构陷忠良、扰乱朝纲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走出典狱司的大门,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响,“咚——咚——”,沉稳而悠长,一共敲了三下,正是亥时三刻。那梆子声在寂静的夜里传播开来,渐渐远去。
典狱大牢重归死寂,只剩下袁立喉咙里断断续续的抽噎声,那是他昏迷中无意识的反应,微弱而绝望。还有狼狗在一旁舔舐血迹的“滋滋”声,贪婪而刺耳。
火把依旧在燃烧,跳跃的火焰将牢房里的血腥与狼藉映照得愈发清晰。石壁上,袁立的血珠已经干涸,留下一道道暗红的痕迹,像是永远无法抹去的烙印。铁链依旧悬挂在刑架上,随着穿堂风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这牢狱中无尽的痛苦与折磨。
张希安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玄色的官袍与浓墨般的夜色融为一体。他知道,这只是开始。袁立的嘴硬,不过是暂时的,在绝对的痛苦和恐惧面前,再坚硬的骨头,也终将被磨碎。
典狱司的大门缓缓关上,再次锁住了满室的血腥与绝望。夜色更深了,仿佛要将这世间所有的罪恶与痛苦,都吞噬殆尽。而这场漫长的审讯与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