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能。
好不容易走到小区门口,白迅和他道别:“我先上去了,你也赶紧回去休息,明天学校见。”
“嗯,明天见。”
陈义繁站在原地,看着白迅的身影消失在单元楼门口,才终于松了口气,整个人踉跄了一下,扶着旁边的梧桐树才站稳。
右手掌心的疼痛已经到达了顶峰,他感觉自己的手像是要被烧熟了,连带着胸口都闷得慌,眼前一黑,差点昏厥过去。
他赶紧深吸几口气,用左手死死按住右手,指甲几乎嵌进肉里,靠着疼痛带来的清醒勉强稳住身形。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扶着墙慢慢往自己家的单元楼走。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右手不敢有丝毫晃动,哪怕是轻微的摩擦,都能引一阵剧痛。
他甚至能想象出掌心的“伤口”
——应该是一片狰狞的红肿,或许还起了密密麻麻的水泡,只是这一切,只有他自己能“感受”
到。
打开家门,客厅里传来电视的声音,陈义繁的父母正坐在沙上看剧,见他回来,连头都没抬。
陈义繁换了鞋,想赶紧回房间,却被母亲叫住了:“站住。”
他停下脚步,背对着父母,右手紧紧揣在口袋里,声音有些沙哑:“怎么了?”
“怎么了?”
母亲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耐烦,“你看看你,军训回来就这副鬼样子,无精打采的,是不是又在外面惹事了?”
父亲这时才抬眼看他,眉头皱着,语气带着审视:“我听说你军训的时候,天天跟那个叫白迅的混在一起?我早就跟你说过,少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你听进去了吗?”
陈义繁心里一紧,他知道父母口中的“不三不四”
,不过是因为白迅的父母是普通工人,家境不如他们家。
他不想跟父母争执,只想赶紧回房间处理手上的“伤”
——哪怕只是徒劳,他也想找块冰敷一下。
“他是我朋友,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朋友?”
母亲冷笑一声,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着他,“我看你是被猪油蒙了心!
跟他混在一起,能有什么出息?你看看隔壁家的林浩,军训都拿了优秀学员,再看看你,除了惹麻烦还会做什么?”
父亲也跟着站起身,语气更重:“我看你现在是越来越没出息了!
整天就知道跟那些底层人混,心思根本不在学习上,以后能有什么前途?”
他们的话像针一样扎在陈义繁心上,可更让他难受的是右手的灼痛。
母亲说话时,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胳膊,他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掌心的疼痛瞬间加剧,冷汗一下子就浸湿了后背。
他咬着牙,没敢吭声,怕一开口就泄露了疼痛。
“你躲什么?”
母亲察觉到他的反应,更加不满,“我还能吃了你不成?我告诉你陈义繁,以后离那个白迅远一点,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我不。”
陈义繁抬起头,眼神坚定。
白迅是他必须保护的人,就算父母反对,他也不会妥协。
“你敢顶嘴?”
父亲气得提高了声音,伸手就要去拍他的肩膀。
陈义繁吓得赶紧后退一步,躲开了父亲的手。
他知道,一旦被碰到右手,那种剧痛他绝对承受不住,到时候一定会露馅。
“我累了,回房间了。”
说完,他不等父母再说话,转身就往自己的房间跑。
关上房门的那一刻,陈义繁再也支撑不住,靠在门板上滑坐下来。
他颤抖着伸出右手,虽然肉眼看上去毫无异常,可那灼痛感却像是要把他的手撕裂。
他咬着嘴唇,强忍着没喊出声,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实在太痛了。
他慢慢爬到书桌前,打开抽屉,翻出一个冰袋,用左手小心翼翼地裹在右手上。
冰凉的触感包裹住掌心,疼痛终于稍微缓解了一点,他长长地舒了口气,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脑海里又响起小桃的声音,带着愧疚和担忧:“陈义繁,对不起,都怪我没拦住你。
这次的惩罚比上次严重太多了,下次你可千万不能再这么冲动了。”
陈义繁苦笑了一下,在心里回应:“我不后悔。
如果不篡改剧情,白迅就会受伤。
下次再遇到危险,我还是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