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锋利的锥子,轻而易举地刺穿了现场所有的嘈杂,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这位老板,拿煤窑赌一个见都没见过的女人,未免有些儿戏。”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形挺拔的年轻锦衣卫,正缓缓从人群中走出。
他样貌俊朗,神情淡然,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浅笑,仿佛不是来搅局的,而是来劝架的。
正是林渊。
他走到桌前,先是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钱彪,然后才将目光转向那个“煤老板”
,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不如这样,我来陪你赌一把。”
“煤老板”
上下打量着林渊,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和不屑:“你?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连百户都不是的小校尉,拿什么跟老子赌?”
林渊笑了笑,不以为意。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在紫檀木桌面上点了点。
“我就赌,你这三座煤窑,今晚会改姓。”
他的语气很平静,但话里的内容,却比那个“煤老板”
还要狂妄百倍。
整个长乐坊,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林渊。
钱彪也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望着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下属。
林渊无视了所有人的目光,他只是看着那个“煤老板”
,笑容变得意味深长。
“当然,光赌你的煤窑,也没什么意思。”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抛出了自己的赌注。
“我再加个添头。”
“我赌,你不是什么山西煤老板。”
“我赌,你是流寇李自成派来的细作。”
“我还赌,你今晚,走不出这长乐坊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