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话锋一转,猛地指向蒯通,语出惊人:“是蒯先生早已对韩帅刚愎自用、只知险中求胜、不顾将士死活的行事风格不满!
他早已与‘影帆’的沈无咎大人达成协议,只要拿到〈合闸〉〈总线〉两帧,便可携功投靠,谋得更高权位!
之前的古籍解读,先生故意隐瞒海啸风险,便是为了让舰队深陷绝境,凸显韩帅您的‘失策’,方便我们后续行动!
昨夜先生甲板徘徊,便是与影帆联络人交接信号!”
这一番石破天惊的指控,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李左车瞠目欲裂,陈武瞳孔骤缩,辛颜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箭囊。
孔熙和王吸更是满脸难以置信。
“你……你血口喷人!”
蒯通气得浑身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指着阿青,手指都在颤抖,“我蒯通岂是这等背信弃义之徒!
韩帅!
此子满口胡言,切不可信!”
阿青却冷笑一声,猛地从怀中掏出一枚雕刻着诡异帆船纹样的黑色玉符,高高举起:“此乃影帆信物!
韩帅若不信,可派人去我舱中搜查,必有与沈无咎往来密信!
先生,事已至此,何必再伪装?跟着韩信,只有死路一条!
不如依计行事,毁了这残卷,断了他们的念想,随我投奔明主!”
说着,他竟猛地将玉符往地上一摔,同时另一只手快如闪电地从腰间掏出一个小巧的火折子,拔开盖子,吹出火苗,就要扑向旁边桌上那覆盖着帆布的黑曜石匣!
那帆布之下,显然被他提前做了手脚,隐隐有火油味渗出!
他竟然想当场焚毁残卷!
“拦住他!”
韩信厉喝。
距离最近的李左车反应最快,怒吼一声,如同猛虎出闸,直扑阿青。
陈武也几乎同时而动。
然而,有人比他们更快!
一直站在蒯通身侧,看似惊惶无措的另一名随从,眼中凶光一闪,竟猛地拔剑,剑尖不是指向阿青,而是直刺蒯通后心!
口中厉喝:“蒯通叛主,其罪当诛!”
这一下变生肘腋,谁也没想到“自己人”
会突然对蒯通下杀手!
蒯通根本来不及反应,眼看就要被利剑穿心。
“铛!”
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响起。
一柄黑色的短刃,如同毒蛇吐信,精准地格开了那必杀的一剑。
是赵衍!
他不知何时已如鬼魅般贴近,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几乎在同一时间,李左车已狠狠一拳砸在阿青的手腕上,火折子脱手飞出,被陈武一脚踩灭。
辛颜的弩箭已然上弦,死死瞄准了那名偷袭的随从。
场面瞬间被控制住。
阿青和那名偷袭的随从被死死按在地上,挣扎不得。
蒯通惊魂未定,脸色煞白如纸,看着地上那枚碎裂的影帆玉符,又看看被制住的两人,最后目光落在韩信身上,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明白,这是一个精心策划的局,不仅要夺残卷,还要将他彻底污蔑,甚至灭口!
韩信没有去看蒯通,他的目光落在被李左车和陈武死死压制的阿青身上,又扫过那名眼神怨毒的随从。
“演技不错。”
韩信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洞察一切的冰冷,“影帆的细作,潜伏得够深。
故意抛出蒯通作幌子,搅乱视线,真正的目标,还是毁掉联邦急需的帧页,对吧?”
阿青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化为狠厉:“韩信!
你休要得意!
舰队已废,你们回不去的!
沈大人会为我们报仇!”
韩信不再理会他的叫嚣,目光转向脸色变幻不定的蒯通,淡淡道:“蒯先生,你的‘全局’,似乎并不包括被自己人背后捅刀。”
蒯通张了张嘴,满脸羞愧与后怕,最终化作一声长叹,颓然低头。
他之前的那些小心思,在血淋淋的背叛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和可悲。
韩信走到桌前,掀开帆布,露出那沉寂的黑曜石匣。
他伸出手,轻轻抚过冰冷的匣盖,上面仿佛还残留着火山湖底的灼热与牺牲者的血汗。
他转过身,面对所有将领,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舱室,甚至透过敞开的舱门,传到外面屏息凝神的水手耳中:
“这两帧,不是我的功劳,是陈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