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才是他们之间永恒的沟壑。
他如尘埃,她如皓月。
是她的主动追求曾让他膨胀,误以为攀上了云端,可真相是……没有他,陈菲菲仍是陈家千金,光环永驻,而他失去她,便如断线的风筝坠入泥潭。
从始至终,需要这段婚姻的是他,而非她……
“各位方便让我跟菲菲单独谈一谈吗?”宋明扯出一抹笑。
祁连双臂抱胸,嗤笑翻白眼:“现在倒想起来‘谈这些’了?早干嘛去了?她住在陈深家那段时间,你连人影都懒得露,装的不累吗?”
这话如鞭,抽碎宋明虚伪的遮羞布。
他的目光一直都落在陈菲菲的脸上。
她今日美得令人心颤,灰粉色毛衣裙裹着她高挑的身段,肤色莹白如雪瓷,妆容温婉似江南烟雨,分明是刻意压下憔悴,以最精致的面容面对溃败。
她只是坐在那里,宋明却觉得自己和陈菲菲之间好像隔了很远很远。
“菲菲,我们谈谈,可以吗?”宋明又开口,声线恳求如乞。
陈菲菲睫毛颤了颤,似从恍惚中惊醒,终是点头。
她也想知道,这曾与她同床共枕的男人,到底还想说什么。
祁家众人默然让出空间,陈深轻拍她肩以示无声支持,祁越冷眸钉住宋明像是警告。
祁家人并未阻拦,陈菲菲引宋明至二楼书房。
这里原是祁仲景处理公务之所,红木书架巍然矗立,雕花案几古朴厚重,墙上悬着水墨山水,有点老派了。
祁深偶尔也会用,不过大抵是嫌这里装修的老派,所以自己在三楼装了一间书房。
保姆特地送了一壶热茶上来,门这才被关上。
陈菲菲垂首斟茶,瓷杯相碰声清脆如碎冰,目光始终胶着于茶汤,似连余光都不愿分予宋明。
宋明凝望她额前碎发,曾几何时,他总爱替她拢发,指尖掠过她耳垂时,她脸颊会泛起桃色羞晕。
此刻他伸手欲故技重施,她却如受惊雀般倏然退避,脊背抵住檀木桌沿。
陈菲菲警惕的移开身体。
“别碰我。”她嗓音有点干哑,带着对他的抵触。
宋明的动作在此刻僵住了一瞬,他面上带着几分苦涩的笑。
“菲菲,一定要跟我生分到这种地步了,我们以前明明……”
“不要再提起以前,我并不想再知道我们过去发生的事了。”陈菲菲抬头看着他,放缓语气,“宋明,我们要离婚了,还是保持距离最好。”
她后退两步,坐到沙发上,然后朝他做了个请的姿势,宋明内心苦涩的坐到她对面的位置。
“你究竟想对我说什么。”陈菲菲面对他的时候似乎是带着点不耐的。
宋明感觉得到陈菲菲语气里面透着点淡淡的凉意。
宋明心里清楚自己其实挺活该的,但他就是想打感情牌提起过去。
“菲菲,你真的就这么恨我吗,好像连跟我对话的欲望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