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环顾四周，意大利进口的丝绒沙发，古董架上价值连城的瓷器，墙壁上悬挂的抽象画作，每一件都散发着金钱的冷光。

    她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嘲讽：“你说你当年不爱祁叔叔，你爱着的是那个流浪歌手艾登，既然那个时候你说你能够为了爱情放弃一切，那你就该义无反顾的放弃陈家的一切跟随艾登离开。”

    陈宥汐的瞳孔猛地收缩，茶杯“咔嗒”一声搁在茶几上，溅出的茶水濡湿了昂贵的桌布。

    她嘴唇颤抖着，试图开口反驳，却发不出声音。

    姜栖晚的目光扫过她无名指上那颗硕大的蓝宝石婚戒，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在爱情与面包间挣扎的女人。

    “可你没有离开。”姜栖晚的声音愈发冷冽，如寒冬的冰锥，“你说的是自己被陈家养大不能就这样走掉，这样太过自私，可事实是什么你心里清楚。因为你过的一直都是锦衣华服的生活，如果离开陈家，艾登根本没办法为你提供这样优渥的生活，你每天下午一盅的燕窝他能够为你提供吗？你的美容卡花销他支撑的起来吗？更不要提你还喜欢收藏奢华宝石，你的爱好也好，日常生活也好，每一样都是在烧钱，如果离了陈家你养不起你自己。”

    她逼近一步，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敲在陈宥汐的心上。“说的那样好听，为了偿还陈家的养育之恩，其实当时就是对未来的迷茫，因为你自己心里最清楚，真的跟艾登离开，你过上的会是吃糠咽菜的生活。”姜栖晚的眼中燃着怒火，她盯着陈宥汐，声音如鞭子抽打：“你既然那么爱你自己，又怎么可能会给你自己吃苦的机会？”

    “我说的对不对，陈女士。”最后一句质问如重锤砸落，陈宥汐的身体猛地一震，后退半步，后背撞上沙发扶手。

    她脸色苍白如纸，嘴唇蠕动，却只能发出破碎的音节：“你……你胡说！我没有……”

    姜栖晚的言辞锐利如刀如剑，不停的刺戳着陈宥汐的胸口。

    对她，姜栖晚此刻已经毫不收敛自己此刻对她的厌恶。

    她看着陈宥汐颤抖的模样，心中没有丝毫怜悯。

    这个虚伪的女人，用“责任”和“恩情”包装自己的选择，却将亲生儿子推向深渊。

    祁深在傅家受尽折磨时，她在享受下午茶，祁深被家族排斥时，她在为养子筹备生日派对。

    这样的“爱”，比冷漠更令人齿寒。

    陈宥汐身体颤抖着，有那种被小辈完全看透内心的慌乱和狼狈。

    她慌乱地抓起茶杯，却发现茶水早已凉透，握在手里只余一片冰冷。

    她试图维持镇定，声音却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姜小姐，你太过分了！这是我们的家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插手……”

    “家事？”姜栖晚冷笑一声，眼中迸出灼灼火光，“祁深是你的亲生儿子，你却将他当成棋子！你所谓的责任，就是将他从傅家接回来，却任由他在家里自生自灭？你所谓的爱，就是偏爱一个养子，却对亲生儿子冷眼相待？”

    她指着陈宥汐，“你当年选择嫁给祁叔叔，根本不是因为所谓的责任，而是你不敢放弃陈家的荣华富贵！你是综合考量后为了你的一己私欲，你在爱情和面包中选择了面包不是吗？”

    陈宥汐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猛地站起身，茶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片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