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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间,似乎有两个声音在争吵——一个沙哑男声和一个尖利女声。
声音持续了约莫一炷香时间,突然戛然而止。
一切恢复了平静。
之后,怪事真的再没生。
玉兰不再觉得冷,家里的纸灰消失了,被窥视的感觉也不见了。
他们真的摆脱了那个可怕的纠缠。
寒衣节过后第三天,大山去买了很多纸钱纸衣,先去舅舅坟上烧了些,又去后山老坟烧了很多。
回家路上,天色已晚。
经过老槐树时,他好像看见树下站着两个人影——一高一矮,一男一女。
但眨眨眼,又不见了。
大山心里明白,这场寒衣节的劫难过去了,但某些东西达成了平衡,某种交易完成了。
他加快脚步往家走,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前方的家亮着温暖的灯光,玉兰正在门口等他。
乡村重归宁静,但某些规则已经被永远改变。
大山知道,从今往后,每年的寒衣节,他都必须准备两份纸钱——一份给舅舅,一份给后山的无名坟。
生死之间的界限从未如此模糊,也从未如此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