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失手被俘(2 / 4)

柳家七代,自永昌年起,凡男丁皆不得入仕。”

    “这不是家谱。”她声音沙哑,“这是我家族的耻辱簿。可今天,我要把它变成荣耀簿。”

    她当众宣读了七代祖先的名字,每一个都带着苦难的印记:柳石头、柳铁柱、柳狗剩……最后一个,是她自己的儿子,战死在北关防线,死后三年才被追认为义士。

    全场静默。随后,掌声如雷。

    就在众人准备将这些名字刻入墙碑时,忽然听见屋顶传来一声轻响,像是瓦片被风吹动。抬头望去,只见檐角站着一人,白衣胜雪,身形清瘦,面容隐在帽兜之下,手中握着一支朱砂笔。

    有人惊呼:“是他!”

    可不等众人反应,那人已跃下屋脊,足尖轻点碑面,如踏水面,竟在黑玉巨碑空白处疾书三字:

    **“柳穗儿”**

    笔落即消,字迹却深深烙入石中,红如血痕。

    再抬头,那人已不见踪影,唯有一片枯叶飘落,叶脉间嵌着半粒朱珊??与陈阿阮当年拾得的那一枚,一模一样。

    当晚,补名堂值守的学童发现,原本空置的供桌上多了一卷竹简。展开一看,竟是失传已久的《永昌实录?残卷》,其中详细记载了当年宫婢沈青萝如何拼死藏匿先帝遗诏,又如何被赐鸩酒前夜,在狱墙上刻下百余名受冤女子的姓名。

    竹简末尾附有一行小字:“此非史官所记,乃狱卒口述,吾亲录于井底。”

    众人哗然。记忆司连夜派人核查,竟在长安旧档案库最底层的泥箱中,找到半块腐朽木牍,内容与竹简完全吻合。

    “苏砚真的去过回响井。”主官喃喃道,“他不仅活着出来了,还带走了那些不该消失的文字。”

    ***

    与此同时,北方赤心营遗址再度震动。一场春雨过后,白桦林深处裂开一道地缝,露出半截石碑。经辨认,竟是当年《罪己诏》颁布时,皇帝命人埋下的“赎罪碑”,原以为早已毁于战火,没想到竟深埋地下,完好无损。

    碑文共三千六百余字,详述历代帝王对囚徒劳工的苛待、欺压与屠杀,字字泣血,句句含愧。最令人震惊的是,碑末赫然署名:

    **“朕,李承稷,亲撰。”**

    这不是寻常诏书的格式。这是一个人类帝王,以“我”而非“朕”的身份,向亡魂低头。

    消息传至长安,百姓奔走相告。有人自发组织车队,将这块碑运往铃林,欲将其立于平冤碑林中央。途中经过数十城池,每至一地,皆有民众焚香跪迎,孩童捧花相送。

    抵达铃林那日,正值清明前夕。阿禾亲自迎接,率众弟子列队三里相迎。当石碑缓缓抬入碑林时,十万铜铃齐鸣,声震山谷,久久不息。

    那一夜,阿禾梦见自己站在一座巨大的图书馆前,门前站着小满,穿着她最后一次见她时的青布裙衫,笑容温婉。

    “你来了。”小满说。

    “这是哪里?”阿禾环顾四周,只见无数书架延伸至天际,每一本书脊上都刻着一个名字。

    “这是名字的归处。”小满牵起她的手,“所有被找回的,被说出的,被记住的,都会在这里安睡。它们不再是孤魂野鬼,而是历史的一部分。”

    “那你呢?”阿禾问,“你住在这里吗?”

    小满摇头:“我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