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鱼一见何家领上堂的巴拉特神牛,心里一块石头便落了地。
这头牛浑身雪白,一根杂毛也没有,是一头血统十分纯正的南海公牛。
“带徐老三的牛。”杜归舟命令道。
一个衙役从后院把水牛翠翠牵了出来,她黑黢黢的巨大身体,比何中理的白牛略矮一些,但壮胖得多。
“何中理,你的意思是,这头牛才是你的神牛,而白牛则是被调包的”
何中理连连点头,说:“老师,能说话的牛,自然才是神牛。”
堂下围观的老百姓们议论纷纷,杜归舟笑道:“牛会说话,此事也真是罕见。
本官为官一任,也是开了眼界,不但审人,还要审牛啊。
二位牛,你们听好了,本官现在问你们,听懂了答应。”
白牛没什么反应,水牛翠翠弱弱地答道:“哦……你问吧。”
翠翠的一句话,惊得满堂百姓一片惊呼。
杜归舟接著问:“本官问你,你出生何处,在何人家长大,如实招来。”
翠翠摇了摇头,说:“记不清了。”
“那好,我换个问题问你,”杜归舟指著何中理和徐老三,问道,“这两个人,你认识谁”
翠翠冲徐老三努了努嘴,说:“我认识他,这人不错,给我割草吃。”
堂下百姓又是一片惊呼,何中理不干了,抢著说:“老师!您这么问,有失公正啊。
想那徐老三养了这牛三年,牛自然是认识他的。”
杜归舟笑著摇了摇头,说:“何中理啊,本官问这牛之前,其实已有本案结论了。
何中理,我再问你一次,你呈上来的文件,確实属实么”
“老师,绝对属实。”
“好,”杜归舟一拍惊堂木,大声说,“何中理,你怎么自己也不看看这些文件,上面清清楚楚地写著,你买回家的,是一头白牛,品种是南海奶牛。
如今当著全县百姓,你说说,徐老三的牛是低地水牛,而且是黑色的,此事你怎么说
奶牛和水牛你分不清也就罢了,白色、黑色你还分不清吗”
杜归舟的一句话,让何中理顿时麻了,他惊讶地看向杜归舟,又回头问管家:“文书上是白牛吗字太多了,我踏马没细看!你看了没”
管家弱弱地说:“我不是拦著您来著,不让您报官吗您当时是气疯了,不听我的……”
“你踏马……”何中理气不过,转身迈步走到水牛翠翠身旁,一把抓住牛毛,用力一撕,揪下一大把,疼得翠翠连连跺脚,赶紧躲开,嘴里弱弱地说道:
“討厌,干嘛揪人家的毛毛疼著呢!”
何中理高举手中的牛毛,大喊道:“不对!这牛被染过色,原来是白毛!”
杜归舟微微摇了摇头,说:“何中理啊,此案已经明断了,堂下的百姓全都是见证者。
本官看在你秀才的身份上,给你留一点面子,就不打你一个诬告了,你撤诉吧。
来人,卸去徐老三的枷锁,从本官的俸禄里拿五百钱,赏给徐老三,算羈押他三天的赔偿。”
徐老三千恩万谢,堂下百姓无不称讚,只有何中理气得跳脚。
他气得手直抖,指著自己的白牛和水牛翠翠骂道:“它凭什么会说话为什么我的神牛三年了还不会说话这里面绝对有事情!没审清楚,我不服!”
王大鱼冲杜归舟伸手,示意自己要发言。
杜归舟拍了拍惊堂木:“王真人,有何话讲。”
王大鱼起身,笑著走到大堂中间,冲杜归舟抱了抱拳,说:“这神牛之事,贫道有所耳闻,贫道有办法让这神牛开口说话。”
“哦”杜归舟和何中理同时发出惊讶的声音,杜归舟笑道,“那就有劳王真人了,也让本官开开眼。”
王大鱼点头,招呼何莲莲去取一把草料,隨后拿著青草走到白牛面前,餵给它吃,吃了一半,猛地把草料拽出来,又用力打了白牛脑门一巴掌。
白牛顿时不高兴了,发出长长的牛吼:“哞,南无,摩訶多,哞。”
现场所有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王大鱼把剩下的鲜草塞给白牛,笑著衝堂下所有人问:“大傢伙儿都听清楚了没有没听清楚的话,我再来一轮。”
王大鱼如法炮製,白牛这次更生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