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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能从大牢里把他捞出去?
白宜明嘴唇干裂,因为干渴,喉咙就跟要冒烟了一样,他急切地说:“官爷,我娘她,她是拖了谁的关系啊?你能不能给我说说?”
那狱卒有些不耐烦了,但因为背后的人实在有些权势,他还是忍着不耐,对白宜明多说了几句:“哎呀,小哥,这些你就别问了,我一个小小的狱卒,我知道的也不多啊,我只知道,”
他伸手指了指天上,压低声音说:“上面有人啊,点名道姓的说要放了你,因为你娘和上面的那个人有点关系,但至于那上面的人是谁,我也不清楚啊。”
说着,那狱卒又顿了一下,压低声音说:“咱们这儿最大的官老爷,就是咱们的县令大人了,你想想,如果没有大人首肯,咱们哪能从大牢里放人呢?你说对不对?”
狱卒就差明说,白宜明的母亲走的是县令大人的关系了。
白宜明自然也听懂了。
所以,此时此刻,他的神情是非常震惊的。
要知道,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县令大人可是很了不起的大官了,想要和县令大人搭上关系,那简直比登天还难呢。
要不然,那陈雯淑为什么只勾搭上了一个小小捕快,就说悔婚就悔婚,甚至给人当外室都愿意呢?
就是因为,小小的捕快对他们来说,也是‘官老爷’呢。
穿着衙门的衣服,在街上巡逻的时候,也是小有权势的。
或许是白文康从小教导的缘故,所以,白宜明一直都很有些看不起自己的母亲的。
他的母亲没读过多少书,她还是个十里八乡都闻名的泼妇,动不动就和街坊邻里吵架。
凶悍又泼辣。
但是谁能想到,她竟然和县令大人有关系?
白宜明整个人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这,这不是真的吧?
白宜明低声开口:“不应该吧?大哥你是不是搞错了?来救我的人,会不会是白石村的白秀才?”
那个狱卒有些不耐烦了,他说:“什么白秀才李秀才的,行了你别废话了,赶紧的签字,不签字就别出去了,你继续在牢里待着去。”
那狱卒说着,作势就要走。
白宜明赶紧拉住他,急切地说道:“我签,我签!”
五百两太多了,对于此时此刻的白宜明来说,五百两,他两辈子加起来,都不知道能不能还清这么多欠款。
但是,他必须得从大牢里出去啊。
只要出去了,他还能干活,还能读书,说不定以后还能中举,到那时候,这点欠款,就不成问题了。
白宜明仔细地看了看欠款上的内容。
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某某年某某月某某日,白宜明因为犯了事而欠下五百两的赎金。
他只要签字画押,就把这五百两的欠款认下了。
对方随时都能拿这张条子,找他要账。
白宜明没办法,明知道这个欠条,对他十分不利。
但是他此时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只能硬着头皮,签下大名,又用手指按了押。
那狱卒把欠条往怀里一收,就把白宜明推搡到门口,对他说:“行了,你赶紧走吧,别耽误我休息。”
白宜明还要再说点什么,回头就见大门被“嘭”的一声关上了。
白宜明:“……”
白宜明从大牢里出来,有种恍若新生的感觉。
他站在黝黑的大街上,此时已经是深夜了,时辰不早,人们都睡下了。
他又饿又渴,身无分文。
城门也关了,他也出不去。
于是,他就抹黑走了半个时辰的路,来到一条河边,趴在岸边喝了几口河水。
解了喉咙的干渴过后,他这才来到城门边,找了个角落蹲着过夜。
准备等明日城门一开,他就立马回家去。
他没有再去找陈雯淑。
谁知道陈雯淑的屋里,是不是住着那个捕快呢?
他可不想再被关进大牢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