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城,等援军到来,一举击溃陈宇的十万大军!”
黎砜不再多言,转身对着阶梯下的黎戎族士兵喊道:“收拾行囊,牵上战马!我们去城外十里坡扎营!” 士兵们闻声,脸上瞬间露出松快的神色,纷纷扔下手中的沙袋与工具,朝着战马的方向涌去。
度步根看着他们的背影,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轻轻舒了口气:“至少眼下盟友没彻底散,防线还能撑一阵。”
可身旁的许攸,眼神却迅速冷了下来,望着黎砜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讥讽:“庸才!不过是些烧焦的尸骸,还能爬起来咬他不成?连这点胆子都没有,也配当草原首领?”
度步根愣了愣,下意识摸了摸胳膊,其实他前面去在内城巡查时,也总觉得满街的焦味让人发怵,只是不愿承认。“我对这满城尸骸,心里也有些发毛。” 他低声道,“只是身为鲜卑首领,总得扛着抵御凉州的责任。”
“抵御凉州?” 许攸突然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度步根,你倒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若不是去年你和柯比能主动偷袭凉州酒泉边境,惹得陈宇北伐,我们何至于落到这步田地?我本在河北安稳待着,还不是被曹阿满派来收拾你闯的祸!你倒好,还好意思说‘抵御凉州’!”
度步根被怼得满脸通红,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道:“不说这些了…… 黎砜带着三万铁骑去城外,城里守卫力量少了大半,明天面对陈宇的铁骑,压力只会更大。”
“压力大?” 许攸却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谁说黎砜走了不是件好事?说不定他走了,我们还能多撑些时日。”
度步根彻底愣住了,满脸疑惑:“许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黎砜走了,我们少了三万兵力,怎么反而能撑更久?”
许攸白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用用脑子!若你是陈宇,率十万大军来攻城,却发现侧方十里外,埋伏着三万北狄铁骑,你能安心攻城吗?”
度步根下意识摇了摇头说道:“要是我,定会先清剿侧方的威胁,不然攻城时被偷袭后路,必败无疑。”
“这不就对了!” 许攸拍了下手,语气带着几分得意,“陈宇肯定会先去打黎砜!黎砜的铁骑虽能打,但和凉州铁骑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你不是说,你们草原人打不过就跑吗?黎砜一旦被追着跑,陈宇的注意力至少有大半会被他吸引走!到时候,我们守城的压力不就小了?说不定还能等到荀彧的援军!”
度步根这才反应过来,眼睛猛地亮了,可随即又皱起眉:“可黎砜毕竟是我们的盟友…… 这样利用他,会不会不太好?”
“盟友?” 许攸冷笑一声,眼神瞬间冰冷,“他主动提要走的时候,就没把我们当盟友了!你以为他真的是怕满城尸骸?拓跋武屠城、赛音山达城满是焦尸的事,整个鲜卑谁不知道?他当初答应来,怎么不说怕?偏偏斥候一报信,说陈宇明天就到,他立马要撤,分明是怕了陈宇的岳家军,想躲去城外保命!”
度步根猛地一拍额头,是啊!当初商议撤往赛音山达城时,黎砜明明点头同意了,进城后分配营地也没说半个 “不” 字,怎么偏偏在知道陈宇快到的时候,突然说 “受不了尸骸”?分明是借口!
“那…… 我们要怎么把消息泄露给陈宇?” 度步根的语气也冷了下来,他可以容忍盟友胆怯,却不能容忍盟友在危难时拆台。
“简单。” 许攸嘴角勾起一抹阴狠,“找几个机灵点的兵卒,伪装成逃兵,去给陈宇报信。就说赛音山达城里都是老弱残兵,不过是幌子,真正的主力,全在黎砜的驻扎地,就等着陈宇攻城时,偷袭他的后路!”
度步根眼前一亮,忍不住赞道:“高!实在是高!黎砜不是想躲吗?那就让他先成为陈宇的目标!”
许攸满意地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冷意,“他不是怕尸骸吗?那就让他带着那三万铁骑,好好尝尝被陈宇追着打的滋味,到时候,看他是怕尸骸,还是怕自己变成尸骸!”
说完,他转身对着亲兵喊道:“去把那几个从黎戎族逃过来的兵卒带过来!我有要事让他们去办!” 亲兵应声而去,城头的风依旧吹着,只是这一次,风里除了焦味,还多了几分阴谋的寒意。
而城外的土路上,黎戎族的三万铁骑正朝着十里坡行进。战马踏起的尘土飞扬,黎砜勒着马走在队伍前方,嘴角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方才在城头对许攸和度步根的妥协,不过是他的权宜之计。
身旁的副手望着前方的缓坡,忍不住皱起眉,凑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