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纠结这些有什么用?度步根,你立刻让人找两个最灵活的斥候,从城墙的排水口翻出去,速去十里坡找黎砜!告诉他陈宇大军已经攻城,让他立刻率铁骑绕到凉州军后方偷袭,只要能打乱陈宇的阵脚,我们就有机会守住!”
“好!好!我这就去!” 度步根如梦初醒,转身就往城楼下方跑,脚步踉跄,差点摔下阶梯。
许攸深吸一口气,走到城楼边缘,看着下方城墙上的士兵,他们大多耷拉着脑袋,有的还在打哈欠,手里的弓箭歪歪斜斜,脸上满是疲惫和恐惧,显然昨夜被城中的尸骸和阴风吓得不轻。许攸突然拔高声音,朝着士兵们大喊:“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你们以为现在害怕就能活下来吗?陈宇是什么人?他攻打下一座城,从来不留活口!你们看看城里的焦尸,那就是你们不抵抗的下场!”
士兵们浑身一震,下意识地看向城内堆积的尸骸,眼中的恐惧更甚,却也多了几分求生的欲望。
许攸见状,继续喊道:“我知道你们怕!我也怕!可怕有用吗?现在陈宇的大军就在城外,只要我们守住这座城,援军很快就到!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不仅能活下来,还能跟着我一起去赤崖城抢粮草!抢牛羊!抢女人!你们是想变成和城内一样的焦炭,还是想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这番话像是一剂强心针,城墙上的士兵们眼神渐渐亮了起来。一个年轻的鲜卑士兵攥紧了手中的弓箭,高声喊道:“许大人说得对!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拼了!”
“拼了!” 其他士兵也跟着喊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原本萎靡的士气渐渐提振起来。他们纷纷拿起弓箭,将箭搭在弦上,警惕地盯着城外的凉州大军;负责搬运滚石和热油的士兵也加快了脚步,将滚石堆在城墙边缘,热油倒进铁锅,架在火上烧得 “咕嘟” 作响。
阎柔走到许攸身边,低声说道:“许大人,士气虽有提振,但看凉州大军的整备状态,若黎砜不能及时赶来,我们撑不了多久。”
许攸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城外的凉州军阵上,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撑不住也要撑!只要能撑到黎砜来偷袭,我们就有转机!你去负责北门的防守,防止陈宇声东击西;我守南门,让度步根守东门,我们分工明确,绝不能让陈宇破城!”
阎柔拱手应下,转身离去。许攸站在城楼上,双手紧紧攥着城垛的焦木,指节泛白。他看着远处陈宇的身影,心里默默祈祷:黎砜,千万别给我掉链子!
而此时的凉州军阵前,陈宇勒住战马,看着城墙上渐渐忙碌起来的守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今日凌晨出发前,前去十里坡探查的斥候小队就回来禀报,已经确定十里坡有黎砜的三万铁骑驻扎 。与自己昨晚猜想的一样,他扭头对着身边的岳飞说道:“岳帅,按计划行事,开始攻城!让士兵们放慢节奏,只射箭,不冲锋,给黎砜足够的时间收到消息。”
“喏!” 岳飞高声应下,转身对着身后的传令兵下令。传令兵举起两面红色令旗,朝着军阵后方挥动,很快,凉州军阵中响起了进攻的号角声,这号角声节奏缓慢,没有以往攻城时的急促,更像是在 “提醒” 而非 “冲锋”。
前排的步兵举起盾牌,形成一道钢铁屏障,后排的弓箭手搭箭拉弦,箭矢如雨点般朝着城墙上射去。只是这箭雨看似密集,却大多落在城墙半腰,或是偏离垛口,真正能射到守军身边的寥寥无几。有几个士兵甚至故意将箭射向空中,箭羽划过一道弧线,轻飘飘地落在城外的草地上;负责推动井阑的士兵更是磨磨蹭蹭,井阑下的轮子明明涂了润滑油,却走得比老牛还慢,半天只往前挪了十几步;冲车旁的士兵则围着冲车打转,偶尔推一下,像是在应付差事。
城墙上的守军起初还紧张地举着盾牌抵挡,可射来的箭矢越来越稀疏,越来越偏离目标,他们渐渐放松下来。一个鲜卑士兵探出头,看着凉州军慢悠悠的样子,忍不住朝着城下喊道:“你们这是来攻城还是来晒太阳的?能不能认真点!” 旁边的士兵跟着哄笑起来,原本紧绷的气氛瞬间松弛下来。
赛音山达城的攻防战,就这样以一种 “诡异” 的节奏拉开了序幕。
许攸站在城楼上,起初还紧盯着城下的凉州军,看到箭雨袭来时,他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可半个时辰过去,他渐渐发现了不对劲,凉州军的箭连城墙垛口都很少能碰到,井阑推进的速度慢得离谱,冲车更是连城门的影子都没靠近。他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没睡好出现了幻觉,可再仔细看,凉州军的士兵们脸上没有丝毫攻城的急切,反而有说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