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走走,看看这南郡的百姓。”
四人走出驿馆,马超则由亲兵推着木轮椅跟在后面,街上的热闹瞬间涌来,孩童们提着纸糊的灯笼,在人群中穿梭,笑声清脆;小贩们的摊位前围满了人,有的在买糖画,有的在挑布偶;戏台子上正演着《刘邦入汉中》,演刘邦的演员刚一出场,台下便响起阵阵喝彩。
“大哥,您看!百姓们都念着您的好!” 张飞指着戏台子,兴奋地喊道,嗓门大得让周围人都看了过来。
刘备看着这一幕,心中的郁结稍稍散去,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走到一个糖画摊前,见一个穿着补丁衣服的孩童正盯着 “关羽偃月刀” 形状的糖画,便掏出几枚铜钱,对糖画师傅说:“给这孩子做一个,再给我来一个‘双股剑’的。” 孩童捧着糖画,脆生生地喊了声 “谢谢皇叔”,让刘备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或许才是自己坚持下去的意义,哪怕只有一城百姓认可,也不能放弃匡扶汉室的初心。
可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巷口突然传来一阵争吵声,打断了庙会的热闹。
“你这差役怎么回事?我这筐草药是要给我爹治病的,你凭什么扣下?” 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格外委屈。
刘备眉头一皱,朝着巷口走去,关羽、张飞、赵云紧随其后,亲兵也推着马超的木轮椅跟了过去。只见巷口处,两名身着皂衣的差役正扯着一个女子的竹筐,筐里的草药散落在地上,被雨水打湿,颜色变得暗沉。
“小娘子,别不识好歹!” 为首的差役叉着腰,恶狠狠地说,“如今郡府要征调药材给军中,你的草药正好充公,你敢违抗,就是违抗刘皇叔的命令!” “我没有!我爹还等着这草药救命呢!” 女子哭得更凶了,却不敢反抗,差役背后是郡府,她一个普通百姓,根本惹不起。
刘备见状,心中怒火中烧,上前一步大喝:“住手!谁敢假借我的名义欺压百姓?”
两名差役回头见是刘备,顿时吓得腿软,他们早就听说过这位刘皇叔的仁德,也知道他最恨欺压百姓的人,当下 “噗通” 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皇叔饶命!我们只是…… 只是奉郡府之命征调药材,绝不敢欺压百姓!”
“糊涂!” 刘备厉声说道,“征调药材当从药铺取用,按价付钱,怎可抢夺百姓的救命药?我驻守孱陵,靠的是百姓的支持,若连百姓的生计都不顾,与曹操的暴政有何区别?” 他转头对赵云说,“子龙,取些银两给这位姑娘,再让驿馆的医官随她回去,给她父亲诊治。”
“是,主公。” 赵云立刻应声,从怀中取出银两,递给女子,又让人去请医官。女子接过银两,对着刘备连连磕头:“多谢皇叔!多谢皇叔!”
就在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皇叔仁德,果然名不虚传!只是这差役欺压百姓之事,并非个例,孱陵城中,尚有不少差役借‘征调军需’之名,克扣百姓粮食、药材,若不彻底整顿,恐伤了百姓的心,也坏了皇叔的名声。” 刘备循声望去,只见人群外站着一名书生,身着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腰间悬着一柄旧剑,剑鞘虽有些磨损,却擦拭得锃亮;书生面容清癯,颧骨微高,却双目炯炯有神,像藏着星辰,每一次眨眼都透着一股机敏,绝非寻常腐儒可比。 那书生见刘备看来,快步走上前,躬身行礼:“在下徐庶,字元直,因避颍川战乱,流落至南郡,今日恰逢孱陵庙会,本想四处逛逛,却没想到能亲眼见到皇叔为百姓出头,实在有幸。”
刘备连忙上前,伸手扶起徐庶,指尖触到对方微凉的衣袖,心中已生了结交之意,这徐庶不仅敢直言弊端,语气中更藏着对百姓的关切,绝非趋炎附势之辈。他笑着拱手道:“元直先生不必多礼。先生能一眼看出孱陵的症结,足见先生心思缜密。方才庙会热闹,不如随备去前面的茶馆坐坐,喝杯热茶,咱们慢慢聊聊?” 徐庶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颔首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张飞、赵云、关羽见状,也跟着一同前往,几人来到街角一家茶馆,选了个靠窗的雅间坐下,小二很快端上热茶,氤氲的水汽模糊了窗外的人声,让雅间内多了几分静谧。
刚坐下,徐庶便率先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感慨:“皇叔,在下久闻您仁义之名,此前在颍川时,便常听人说您在徐州时‘散粮救民’‘携民渡江’,只是一直未能亲见。此次路过孱陵,本是为了去荆州拜访一位旧友,却忍不住在城外乡下逛了逛,竟听到了一首民谣。”
“哦?民谣?” 刘备眼中闪过好奇,“不知先生听到的是什么民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