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战意薄弱。其麾下所谓“善战”的将领,也多是以钱财或关系上位的无能之辈。若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溃汝州之敌,拿下汝州这个关键的交通枢纽,便可一举切断吴三桂与马吉翔之间的直接联系与相互支援的通道。届时,自己率领主力便可放心大胆地围攻河南府的吴三桂,而自东面进攻的尼堪大军,也能毫无阻碍地南下,与自己顺利会师于河南府城下。集中近十二万兵力,对付孤立无援的三万多关宁军,胜算将大增!
想到此处,豪格心中已有定计。他猛地转身,对身旁那位镶白旗副将下令:“博和托,你立刻从各旗挑选七千精锐,多为骑兵,要行动迅捷,战力强悍者,由你亲自率领,即刻出发,突袭汝州!”
他目光炯炯,补充道:“此战,不必求全歼敌军,但要猛打猛冲,制造出是我军主力前锋进攻的声势,务必试探出汝州守军的真实战力与守将决心。若能趁其不备,一举击溃其军心,夺占汝州,便是大功一件!”
“嗻!”博和托是豪格麾下以勇猛果断着称的将领,闻言毫不迟疑,躬身领命,眼中燃起战意的火焰。
七千清军精锐,其中大半是弓马娴熟的骑兵,如同蓄势已久的猎豹,从清军大营中疾驰而出。铁蹄践踏着冬日坚硬的土地,发出雷鸣般的轰响,卷起漫天黄尘,如同一条土黄色的巨龙,直扑南面的汝州城而去。
汝州城内的明军大营,在清军前锋出动后不久,便收到了警讯。一时间,营中气氛陡然紧张起来。坐镇中军的,是马吉翔的一名心腹参将,然而,真正能做主的命令,却来自快马从南阳赶来的马吉翔本人。
马吉翔原本在南阳城内的都督府中,享受着美酒佳肴,观看着歌姬舞乐,闻听清军果真如吴三桂所料,派兵直扑汝州,顿时慌了手脚。他虽贪图权位,却也知兵凶战危,尤其是面对凶名在外的八旗铁骑。他再也坐不住,连忙在一众精锐亲卫的层层保护下,快马加鞭,亲临汝州前线“督战”,美其名曰“与将士同生共死”。
他一踏进汝州城,便迫不及待地登上了那并不算高大坚固的城墙。时近黄昏,残阳如血,将天边云层染得一片凄艳。他手搭凉棚,极力向北望去,只见远处尘土飞扬,遮天蔽日,隐隐可见如林的旗帜和闪烁的兵刃寒光。战鼓声、号角声随着寒风隐隐传来,虽不清晰,却带着一股慑人心魄的杀伐之气。马吉翔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握着城墙垛口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顶门。
他强作镇定,在亲卫簇拥下快步回到城中临时设置的中军大帐。帐内,炭火烧得正旺,却驱不散那弥漫在空气中的恐慌与寒意。马吉翔居中坐在铺着虎皮的交椅上,左右是其最为倚重的两位参将——尚勇与奚逄正。尚勇人如其名,向来以“勇猛”自诩,在军中惯于吹嘘自己的武勇,此刻却也是面色发青,嘴唇紧抿,眼神游移不定。奚逄正则显得沉稳许多,抚着颌下几缕稀疏的胡须,眼神闪烁,透着商贾般的精明与算计。
“都…都督,”尚勇咽了口唾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抢先开口,语气夸张,“清虏来势凶猛啊,观其烟尘弥漫,旌旗招展,蹄声如雷,这…这恐怕不下数万之众,皆是八旗精锐啊!”他刻意夸大了敌情,仿佛这样就能为自己接下来的言行找到更充分的理由。
马吉翔手中的茶杯猛地一颤,茶水溅湿了他华贵的袍袖:“数…数万?派出的探马回报,不是说只有数千先锋骑兵吗?怎会变成数万?”
奚逄正轻轻咳嗽一声,接过话头,慢条斯理地道:“都督,探马所见,未必是实。清虏狡诈异常,惯用疑兵之计,隐匿主力乃是常事。纵然眼前只有数千骑兵,观其汹汹气势,亦必是百战精锐,锐不可当。”他顿了顿,仔细观察着马吉翔惊疑不定的脸色,继续用那种分析利害的口吻说道:“况且,都督请想,我军虽有五万之众,听起来兵多将广,然其中新募士卒居多,未经战阵,见到八旗旗帜,未战先怯者恐十有八九。真正能战者,不过万余。以此疲弱之师,守此汝州小城,城矮池浅,防御工事简陋,并非久守之地啊。”
他每说一句,马吉翔的脸色就白一分。奚逄正见状,心中暗喜,声音压得更低,语气却更加推心置腹:“都督,属下直言,若我等在此地与清军硬拼,纵然能暂保城池不失,也必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我军伤亡必极其惨重。届时,我军元气大伤,南阳兵力空虚,若那尼堪一路清军乘虚而来,如之奈何?南阳乃都督根基所在,若有闪失,纵使守住汝州,又有何意义?陛下和马太妃那边,又该如何交代?”
这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