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烽烟漫坚城(4 / 6)

入核心战圈,而是在相对安全的边缘地带。戚睿涵手持一柄根据现代复合弓理念改良过的劲弩,弩臂以多层竹木与牛角复合而成,射程和威力远超普通手弩。他眼神锐利,专挑清军中穿着明显不同于普通士兵的军官、以及那些仍在试图操控“飞机”或指挥火炮的技术人员进行精准狙杀。

董小倩则紧握迅雷铳,警惕地护卫在他的侧翼,不时击毙试图靠近的散兵游勇。同时,她指挥着由民夫和轻伤员组成的救护队,冒着横飞的流矢和偶尔爆炸的炮弹,尽可能快速地将重伤员拖离战场,进行紧急处理。她的冷静与高效,在这种混乱的环境下,成为了许多伤兵活下去的希望。

尼堪在亲兵的死命护卫下,左冲右突,试图杀出一条血路。他头盔已不知去向,披头散发,状若疯魔。然而,田见秀的骑兵已经彻底封死了退路。混战中,田见秀麾下一名神射手,在乱军中发现了他,屏息凝神,一箭射出,箭簇如同流星赶月,精准地射中了尼堪的面门。这位努尔哈赤之孙、清军主将之一,惨叫一声,栽落马下,瞬间被混乱的马蹄淹没。

主将毙命的消息如同瘟疫般在残余清军中蔓延,本就濒临崩溃的士气彻底瓦解。孔有德见突围无望,又见李定国率部如同铜墙铁壁般步步紧逼,刀锋所指,所向披靡。他自知投降南明也绝无生理,绝望与恐惧攫住了他。在明军攻到他车驾前的那一刻,这位枭雄发出了歇斯底里的狂笑,竟引燃了车驾上预备的火药桶,在一片剧烈的爆炸声中,自焚于其华丽的指挥车驾之内。

主帅双双殒命,剩余的清军再无战心,纷纷丢弃兵器,跪地乞降,或如同无头苍蝇般四散奔逃,大多被随后赶来的明军步兵围歼。历时近一日的鲶鱼套伏击战,以南明联军的空前大胜而告终。武昌城外,尸横遍野,江水为之染红,缴获的军械、辎重、马匹堆积如山,难以计数。

与此同时,长江下游的安庆方面的战事,也同样艰苦卓绝,尽管进展形势不同。.

安庆守将黄得功,素有“黄闯子”之称,勇猛善战。他与陈子龙、刘良佐、张名振、杨廷麟等明军将领,深知安庆之于南京屏障的重要性,早已将城防经营得固若金汤。他们依托长江天险与不断加固的城墙,誓与城池共存亡。

清军另一路主帅,由豫亲王多铎和猛将班布尔善统领,兵力同样雄厚,攻势凶猛。他们动用了包括巨型攻城凿、爆破筒在内的多种攻城利器。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

清军重炮日夜不停地轰击城墙,砖石碎屑横飞,城垛多处被毁。多铎甚至尝试将部分重炮装船,意图从江面上轰击安庆侧翼,但被张名振率领的水师顽强击退。最危险的时刻,清军利用爆破筒,成功炸塌了安庆西北角的一段城墙,露出了数丈宽的缺口。

“鞑子破城了!”惊呼声中,早已蓄势待发的清军重甲步兵如同潮水般涌向缺口。

“跟我上,堵住缺口,绝不能让鞑子进来!”黄得功浑身浴血,亲自挥舞大斧,率领着麾下最精锐的家丁和亲兵,逆着人流冲向缺口。陈子龙、杨廷麟等文官亦拔剑在手,激励士卒。守军将士众志成城,爆发出了惊人的勇气,他们用身体、用门板、用沙袋,甚至用同伴的尸体,硬生生地在缺口处与突入的清军展开了惨烈无比的肉搏战。刀剑卷刃了,就用拳头、用牙齿,每一个人都杀红了眼。城中百姓也被动员起来,冒着箭矢滚石,源源不断地将砖石、木料、火油运上城头,或者帮助抢救伤员。

巷战在缺口附近反复拉锯,每一寸土地都浸透了鲜血。尽管没有武昌战场那样精巧的设伏与大规模骑兵反击的酣畅淋漓,但安庆守军凭借顽强的意志、巨大的牺牲和对地形的熟悉,硬生生地用血肉之躯顶住了清军一轮又一轮如同狂涛怒浪般的猛攻。城墙几度易手,又几度被夺回,战况之惨烈,堪称开战以来之最。

久攻不下的多铎,原本焦躁不已,不断增兵施加压力。然而,当武昌方面尼堪、孔有德全军覆没、主帅阵亡的噩耗最终传来时,多铎如遭雷击。他深知,武昌大胜后的南明联军,很可能顺流东下,与安庆守军前后夹击自己。届时,孤军深入的他,恐有覆灭之险。无奈之下,多铎只得仰天长叹,恨恨地下令焚毁营寨、遗弃部分重型装备,与班布尔善一起,带着无限的懊恼与不甘,狼狈撤军北返。

安庆,这座饱经战火摧残的坚城,终于在守军和百姓的泣血坚守下,得以保全。

武昌、安庆大捷的捷报,先后以六百里加急的速度,传至凤翔府的李自成大顺临时朝廷和南昌的南明弘光皇帝朱由崧行在。一时间,两地朝野为之震动,继而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