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北疆狼烟(5 / 7)

旧式火炮似乎都略逊一筹,发射出的炮弹大多落在了俄军阵线前方数十步的地方,除了激起更多烟尘,未能对严密的俄军线列造成有效的杀伤和扰乱。

短暂的炮火准备之后,沙俄军队中央的线列步兵方阵,再次踏着沉重而整齐的步伐,如同一个整体般,踩着鼓点,开始向前稳步推进。他们行动划一,沉默而有序,只有无数双军靴踏地的隆隆声和军官偶尔发出的口令声,这种沉默反而带来了更强大的心理压迫感。

进入顺军弓箭和火铳的有效射程后,顺军阵中立刻飞出了一波密集的箭雨,同时,前排的火铳兵也点燃了火绳,扣动了扳机,铅弹如同飞蝗般射向逼近的敌人。不断有俄军士兵被箭矢射中,或被铅弹击中,闷哼着倒地,但整个线列阵型却依旧保持着惊人的严密性,倒下士兵留下的空缺,立刻就被后排的士兵默默上前填补,推进的速度几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直到双方距离拉近到不足百步,这个对于火器射击来说堪称致命的距离时,沙俄的线列中才响起一阵尖锐而统一的哨声。整个推进的方阵如同精密的机器骤然停顿,前排的士兵迅速以标准的跪姿举枪,中排士兵站立举枪,后排士兵则保持站立,持枪预备。

“砰——!!!”

一阵密集得几乎毫无间隙、如同千万颗炒豆在热锅中同时爆裂开来的巨大齐射声,猛然响起。大片白色的、刺鼻的硝烟瞬间从沙俄的线列前方喷射而出,弥漫了小半个战场。成千上万颗经过精心打磨、规格统一的铅弹,形成了一片高速旋转、无比致命的金属风暴,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狠狠地撞击在顺军密集防守的阵列之上。

前排手持盾牌的士兵,原本足以抵御弓箭和流弹的包铁木盾,在这片密集的弹雨面前,如同纸糊一般被轻易洞穿,盾牌后的士兵连同他们身后紧挨着的长枪手,如同被无形的巨镰扫过,成片地倒下,鲜血瞬间染红了脚下的冻土。顺军阵型的左翼,承受了最为集中的火力打击,原本还算严整的防线,瞬间被撕开了一个巨大而狰狞的缺口,伤亡惨重,幸存的士兵陷入了一片混乱。

“火铳,是排枪轮射!”身处中军指挥位置的吴三桂,透过弥漫的硝烟,将左翼的惨状看得分明,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征战半生,见识过各种敌人和战法,但如此高效、如此密集、如此具有毁灭性的火器齐射,还是首次遇到。

他看得分明,沙俄士兵确实在执行一种极为娴熟的三排轮射战术,第一排射击后迅速退到最后进行装弹,第二排紧跟着上前射击,然后是第三排,如此循环往复,使得火力输出几乎连绵不绝,没有明显的间隙。而顺军普遍装备的火绳枪,不仅射速缓慢,装填步骤繁琐,而且在对方这种持续不断的火力压制下,士兵们心理压力巨大,装填动作更容易出错,几乎难以组织起有效的、有威胁的反击。

一直在两翼游弋等待时机的哥萨克骑兵,敏锐地抓住了顺军左翼陷入混乱、防线出现缺口的天赐良机。他们如同嗅到血腥味的狼群,立刻爆发出一阵狂野的呼哨和呐喊,如同两股褐色的旋风,从侧翼猛地切入,手中的马刀在惨淡的日光下划出一道道冰冷的弧线,肆意砍杀着混乱中的顺军步兵,所过之处,带起一蓬蓬凄艳的血雨。左翼的顺军终于支撑不住,开始出现大规模的溃退。

“右翼骑兵,出击。拦住那些哥萨克,不得让他们扩大战果!”负责指挥机动兵力的李定国,一直冷静地观察着战场态势,此刻毫不犹豫,立刻下令右翼待命的顺军骑兵发起反冲锋,试图截住突入的哥萨克,稳住左翼局势。

接到命令的顺军骑兵,同样是大顺精锐,他们怒吼着,催动战马,如同洪流般冲向哥萨克骑兵。两支骑兵部队狠狠地撞在一起,刹那间,刀剑撞击的铿锵声、战马的嘶鸣声、垂死者的惨叫声、士兵的怒吼声混杂成一曲残酷的战场交响曲。顺军骑兵勇猛无畏,个人武艺高强,但哥萨克骑兵更擅长这种小范围的、高速机动中的混战,他们骑术精湛,人马合一,马刀的劈砍角度刁钻狠辣,给顺军骑兵造成了不小的伤亡,战况瞬间陷入惨烈的胶着。

中军位置,吴三桂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不断调派中军的预备队上前,拼命填补左翼被撕开的缺口,同时命令中军所属的火炮,集中火力轰击沙俄仍在稳步射击的线列步兵方阵,试图用炮火打断他们那令人窒息的火力投射节奏。战斗从清晨一直持续到午后,惨烈的厮杀在整条战线上反复进行。

双方都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冻硬的土地被鲜血浸染得泥泞不堪,倒伏的尸体层层叠叠。沙俄军队在承受了相当的损失后,见顺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