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枫香溪整训 冉郎隐锋芒(4 / 6)

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坛主,不好了!冉泽云带着民团来了,说要找一个叫冉少波的‘逃兵’!”

冉少波眼神一凛,指尖下意识地摸向腰间——那里本该有驳壳枪,为了扮货郎留在了枫香溪。张羽耀却紧紧握住他的手:“冉先生别怕,有我在,没人能在稳坪动你一根头发!”他转身对神兵们下令,“抄家伙,把狗东西打出去!”

冉少波按住他的胳膊:“坛主稍安勿躁。”他走到洞口往外看,只见山下黑压压站着两百多民团丁,举着步枪和梭镖,冉泽云骑着匹黑马站在最前面,正指手画脚地喊话。“冉泽云带的人虽多,但都是乌合之众,硬拼只会伤弟兄。咱们地利占优,得用巧劲。”

张羽耀急道:“那咋办?总不能让他们堵在门口骂!”

冉少波指着周围的山峰:“让弟兄们在各个山头插满黄旗,多点火把,再派些人在山腰来回跑动,扬起烟尘。他们看不清虚实,定会以为咱们有千军万马。”他又对张羽让说,“你带三个神枪手,从右侧的野猪岭绕到侧翼,不用真打人,往冉泽云的马旁边开枪就行。”

张羽耀立刻照办。神兵们在各个山头插满黄旗,火把点燃后,火光在暮色里绵延数里,配合着山腰跑动扬起的烟尘,真像有大军埋伏。张羽让带着神枪手钻进密林,很快消失在暮色中。

山下的冉泽云正得意洋洋地喊话:“冉少波你个逃兵,快出来受降!不然烧了你的神坛,把这些装神弄鬼的都抓去坐牢!”话音未落,“砰”的一声枪响划破夜空,他胯下的黑马突然人立而起,把他狠狠摔在泥地里。

“有埋伏!神兵有千把人!”民团丁们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往后退。冉泽云爬起来,顾不上拍身上的泥,嘶喊着:“慌什么!他们就几百人,都是些装神弄鬼的货色!”

话音未落,又一声枪响,他身边的护卫应声倒下,子弹擦着冉泽云的耳朵飞过,打在后面的岩石上迸出火花。“真有狙击手!”民团丁们再也不敢停留,拖着冉泽云就往回跑,连掉在地上的步枪都忘了捡。有个民团丁跑得太急,摔进了路边的水沟,挣扎着喊救命,却没人敢回头。

山上的神兵们见状欢呼起来,举着大刀火把跳跃着,山风吹得黄旗猎猎作响,真像有千军万马在助威。张羽让带着神枪手从野猪岭跑回来,兴奋地嚷嚷:“冉先生的法子太神了!那狗东西滚得比兔子还快!”

冉少波笑着摆手:“这叫‘虚张声势’,对付这种纸老虎,不用真刀真枪。”他让神兵们把缴获的枪支弹药收好,“这些枪比符咒管用,得好好保养,以后有大用处。”

夜里,张羽耀在神坛摆了简单的宴席,没有山珍海味,只有腊肉炒笋干、水煮洋芋和自家酿的包谷酒。酒过三巡,张羽耀从神龛上取下一个红布包裹,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柄桃木剑,剑鞘上刻着“为民请命”四个大字,剑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暗红色痕迹。

“这是佛主张羽勋的佩剑。”张羽耀的声音带着颤抖,“他牺牲前说,要是能请到冉先生,就把这剑交给您。他说神兵的路不能只靠符咒,得走‘真本事’的道。”他把剑双手递给冉少波,“从今天起,您就用这把剑当令旗,教弟兄们真本事!谁敢不服,我第一个劈了他!”

冉少波接过桃木剑,只觉入手沉甸甸的。剑身上的暗红痕迹像是凝固的血迹,仿佛还能感受到滥弯坡战场上的温热。他握紧剑柄,郑重地说:“坛主放心,我冉少波定当倾囊相授,让弟兄们既能打胜仗,又能少流血。不辜负佛主的托付,更不辜负黔东百姓的期盼。”

接下来的日子,冉少波在稳坪办起了“战术学堂”。他把神坛的山洞改造成教室,用泥沙堆出简易沙盘,插着小木棍代表村寨和军队。每天天不亮,他就带着神兵们练队列、练刺杀,上午教战术,下午搞模拟对战。

有个叫张老栓的老神兵不乐意了,他跟着张羽勋征战多年,最信符咒的威力。“冉先生,咱们靠神符就能刀枪不入,学这些弯腰屈膝的本事干啥?”他把大刀往地上一戳,满脸不服气。

冉少波不恼,笑着说:“老栓哥,咱们打个赌。你带着五个信符咒的弟兄,我带五个学战术的弟兄,搞场模拟对战咋样?输了的给赢了的打三天饭。”张老栓当即答应,觉得这稳赢的赌局。

模拟对战设在稳坪山的山坳里,张老栓带着人举着大刀往前冲,嘴里还念着咒语。冉少波教的五个神兵却不硬拼,借着岩石和树木隐蔽,一会儿从左边放冷箭,一会儿从右边扔石头,把张老栓他们耍得团团转。最后,张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