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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礼部尚书胡濙出列了,他作为三朝老臣,说话自然比张凤更有分量,仿佛是一棵在风雨中屹立不倒的老树,“即便此币千好万好,可天下百姓用惯了碎银,骤然改制,就如同让习惯了走老路的人突然踏上一条陌生的新径,恐生乱子。再者,旧银如何回收?若是强制回收,那恐怕要激起民变,如同点燃了一堆干柴,后果不堪设想啊。”
“问得好。” 朱祁镇竟然点了点头,目光中带着一丝赞赏,“朕不强制回收。朕用‘买’的,用诚意和实惠来让百姓接受新币。”
他从袖中抽出一张《新币流通奖励券》,递给王瑾,让他传给众臣看,那动作如同展开了一幅描绘未来的画卷:“从今年秋税起,百姓若以新币交税,免火耗三分;若以旧银兑换新币,每百两补五两的火耗钱;若将新币存入皇家银行,年利一分五厘;若工匠、农户持新币买皇家商会的铁犁、种子,一律九折。”他每说一句,殿上众人的呼吸就沉重一分,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了心脏。等这些条款说完,不少年轻官员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光明,这哪里是改制,分明是给百姓发钱,是让百姓过上好日子的善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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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如此,国库岂不是要亏空?” 胡濙皱起了眉头,如同紧皱的绳索,满脸的担忧。
“亏空?” 朱祁镇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种胸有成竹的自信,“胡大人,朕给你算笔账。如今朝廷收税,每两银子经层层盘剥,能到国库的不足七成,就像一个装满水的桶,一路上漏得只剩半桶。可若用新币,朕的内厂直接从西山工坊押运到各省银库,不经任何中转,损耗不到半成。这一进一出,国库每年至少多收三百万两。你还觉得这叫亏空吗?”
胡濙顿时语塞了,他当然知道火耗严重,那是 “祖制”,是 “惯例”,是千万官员赖以生存的 “陋规”,如同一条隐藏在黑暗中的毒瘤,侵蚀着大明的根基。如今皇帝要把这规矩连根拔起,无疑是断了整个官僚集团的财路,这怎能不让他们感到恐惧和不安呢?
“陛下!” 一个御史终于忍不住跳了出来,如同一只被激怒的公鸡,“您这是与民争利!”
“争什么利?” 朱祁镇眼神一冷,如同寒冬里的冰霜,“争百姓买米时被克扣的利?争军户领饷时被盘剥的利?争工匠卖艺时被压榨的利?朕争的,是那些趴在国帑上吸血的蛀虫的利!你们若是清官,心中无私,怕什么新币?你们若是赃官 ——”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如同一声怒吼,“那这币,就是你们的催命符,是正义的审判!”
“陛下圣明!” 于谦忽然出列,声如洪钟,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云霄,“臣兵部,愿第一个以新币支俸!臣还要上奏,自今日起,凡兵部采买军械、粮草,一律以新币结算。谁敢拒收,以抗旨论处!”
他这一表态,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将文官集团劈成了两截。张凤、胡濙等人面色铁青,如同被霜打过的茄子,而几个年轻的侍郎、郎中,却悄悄向于谦靠拢,仿佛是被光明吸引的飞蛾,看到了变革的希望。
朱祁镇看着于谦,眼中闪过一丝暖意,如同冬日里的一缕阳光。这个老头儿,终于从一个对新币持怀疑态度的 “理解者”,变成了坚定的 “扞卫者”,成为了他推行新币的有力助手。
可就在此时,殿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如同平静的海面突然掀起了狂风巨浪。一个内侍连滚带爬地跑进来,手里高举着一封血书,仿佛那是一封来自地狱的判决书:“陛下!宫外有百姓鸣冤!说是…… 说是新币害死了人!”
殿上瞬间炸开了锅,如同被捅了的马蜂窝,众人议论纷纷,一片混乱。血书被呈到御案上,朱祁镇展开一看,脸色骤变,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了心脏。那血书上写得明明白白:崇文坊一个挑夫,昨日用新币买了碗粥,今日一早,全家七口暴毙,死状极惨。仵作验过,说是中毒,毒就来自那枚新币 —— 币面被涂了砒霜!
“这…… 这怎么可能!” 于谦失声叫道,声音里充满了震惊和愤怒,“新币还未正式发行,崇文坊哪来的新币?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有!” 那内侍尖着嗓子道,声音如同尖锐的哨声,“黑市上早就有卖的!都说西山工坊偷偷铸了,价高者得!”
张凤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一丝得意的光芒:“陛下!您看,这新币还未出,已害人性命!若真流通,天下岂不大乱?臣请陛下,即刻查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