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日本覆灭谕万国诏万邦(1 / 5)

大宋版图扩张。

一个冬天,岳飞、曲端两路统帅并未歇着,而是继续向周边诸国扫荡。

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将海岸线以内,凡是内陆的诸国,全都必须被清扫干净。

绍武四十八年正月,长安紫宸殿。

天光初透,晨雾未散。

那支新笔握在觉岸手中,沉如古铁,却轻若无尘。

墨痕未干的字浮于水面,随波微漾,仿佛不是他写下的,而是整片大地借他的手吐出的一口气。

“现在,轮到你了。”

话音落,井水不动,风亦止。

但茶馆檐角悬着的铜铃,忽然轻响了一声??三年来第一次自鸣。

觉岸抬眼望去,只见门槛外站着一个孩子。

约莫七八岁,穿一件洗得白的蓝布衫,脚上是裂口的塑料凉鞋,手里攥着一只破旧的铁皮盒子,边缘锈蚀,锁扣早已脱落。

他不进屋,也不说话,只是盯着觉岸,眼神里有种不属于孩童的沉重。

“你从哪儿来?”

觉岸轻声问。

孩子不开口,只把铁盒慢慢打开,从中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

纸已泛黄,四角磨损,像是被反复摩挲多年。

他蹲下身,将纸轻轻放在门槛前的青石板上,然后退后三步,跪下,磕了一个头。

觉岸心头一震。

这不是礼神的动作,是还愿。

他起身走过去,拾起那张纸,展开。

上面是一封家书,字迹娟秀而颤抖:

“阿弟:

我被带走那天,你说‘别说了,会惹祸’。

我听了你的话,闭了嘴。

可他们还是把我带走了。

我在牢里写了这封信,托人捎出去,不知你收到没有。

我不怪你。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说不出去的话,也许有一天,孩子能替我说。

我的名字叫苏文清,1968年冬死于劳改农场,年三十六。

若有人读到此信,请告诉我的儿子:爸爸没有背叛信仰,爸爸只是没能说完一句话。

??兄留笔”

觉岸缓缓抬头,看向那孩子:“你是……苏文清的后代?”

孩子点点头,终于开口,声音细弱如丝:“我是他孙儿。

奶奶临终前交给我这个盒子,说‘等井开了,你就去沙洲,把爷爷的话放进水里’。”

他说完,又从盒底摸出一枚铜纽扣,递过来:“这是爷爷最后穿的衣服上的。”

觉岸接过纽扣,入手冰凉。

翻过背面,刻着一行极小的字:“言不可封,火种不灭。”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这不是第一封来自苏家的信。

早在几十年前,第九井就曾接收过苏文清的声音??那封信,或许已在某次井水翻涌时化作光点升腾而去。

可他的家人从未知晓,他的名字从未归位。

直到今日,一个孙子,带着遗物与沉默三代的痛,亲自走到了这里。

觉岸转身取来砚台,磨墨,铺纸。

他在纸上写下:

苏文清,生于1932年,卒于1968年冬。

教师,诗人,真理的守夜人。

他曾试图说出时代的裂缝,却被缝进了黑暗。

今日,我们为他补上那一句话:

“我有话要说。”

墨迹落成,井水骤然起波。

一圈圈涟漪自中心扩散,竟不向外,反而向内收缩,如同大地张口。

片刻后,水中浮出一面虚影??一间低矮的土屋,墙上贴满手抄诗稿,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坐在桌前奋笔疾书,窗外传来脚步声、狗吠、砸门声……

全息影像持续不到半分钟,便消散于雾中。

孩子怔怔望着井口,忽然放声大哭。

不是嚎啕,而是压抑太久后的崩塌。

他跪在地上,额头抵着青石,肩膀剧烈抖动,嘴里喃喃重复:“爷爷……我说了……我说了……”

觉岸蹲下身,将手覆在他肩上,低声诵道:

“你说,我听。

你说了,我就记得。”

话音落下,井边泥土微微震动。

那枚铜纽扣忽然滚落井沿,坠入水中,却没有沉没,反而化作一点幽蓝火焰,漂浮于水面,缓缓旋转,最终融入光河之中。

远处,江面驶来一艘小船。

船上立着一位老妇,白如雪,拄着拐杖,身后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