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医院(2 / 3)

被棒梗砍下的火腿肉……这些念头只在她脑中一闪而过,便被更汹涌的担忧彻底淹没。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拉回眼前,对刘海中的安排点了点头:“麻烦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了。柱子哥,你陪一大妈去那边坐坐,我在这儿守着门。”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强撑的镇定。

何雨柱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狠狠剜了闫阜贵一眼,终究还是扶着哭得几乎脱力的一大妈走向走廊另一头的长椅。

时间在惨白灯光下无声流淌。终于,急救室门上那盏刺目的红灯,“啪”的一声,熄灭了。

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神色疲惫的中年医生走了出来,额头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他目光扫过瞬间围拢过来的众人,最后落在最前面的何雨柱和冉秋叶身上。

“医生!大夫!我奶奶怎么样了?”何雨柱一个箭步冲上去,声音因为紧张而劈了叉。

医生摘下口罩,露出一张严肃而凝重的脸,他缓缓摇了摇头,语气沉重:“谁是家属?”

“我!我是她孙子!”何雨柱急声道。

“病人情况非常不乐观。”医生的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颅骨有轻微骨裂,颅内发现少量出血,压迫了部分神经。最麻烦的是,病人年事太高,基础条件极差,严重营养不良,心、肺功能都非常衰弱。这次外伤和剧烈的情绪波动,对她脆弱的身体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

何雨柱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被旁边的冉秋叶死死扶住。一大妈更是直接瘫软在地,发出压抑的呜咽。

“大夫……大夫您救救她!求求您!花多少钱都行!砸锅卖铁我也……”何雨柱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

医生叹了口气,眼神里带着深深的无奈:“同志,这不是钱的问题。我们已经尽了最大努力,清除了部分淤血,但老人家的身体……实在太虚弱了,手术的风险极高,而且后续恢复的希望……极其渺茫。她现在处于深度昏迷状态,随时可能……你们要有心理准备。我们会把她转到观察室,进行保守治疗,维持生命体征,但……唉,多陪陪老人吧。”医生拍了拍何雨柱僵硬的肩膀,摇摇头,转身离开了。那沉重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如同敲响的丧钟。

心理准备……随时可能……

这几个字像烧红的铁钉,狠狠钉进了何雨柱和冉秋叶的心脏。何雨柱猛地一拳砸在冰冷的墙壁上,发出一声沉闷的钝响,指关节瞬间渗出血丝。他低着头,肩膀剧烈地耸动,压抑的、如同困兽般的呜咽声从喉咙深处挤出来。

冉秋叶紧紧抱着他的胳膊,眼泪终于无声地滑落。她用力咬着下唇,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强迫自己不能倒下。她扶着浑身颤抖的何雨柱,声音哽咽却异常坚定:“柱子哥……别这样……我们……我们去守着老太太……守着她……”

当何雨柱和冉秋叶被允许进入观察室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的心再次被狠狠揪紧。

聋老太太静静地躺在惨白的病床上,瘦小的身躯几乎被单薄的被子淹没。她的脸色是一种毫无生气的灰败,仿佛所有的血色都被抽干了。额角那块巨大的青紫色肿包,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刺眼。口鼻上覆盖着透明的氧气罩,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在罩壁上凝起一小片薄雾,又迅速消散,仿佛生命的气息正一丝丝被抽离。她的手臂枯瘦如柴,嶙峋的腕骨凸出皮肤,上面插着输液的针管,透明的液体缓慢地滴落,维系着这具油尽灯枯的躯体。床边摆放着冰冷的监护仪器,屏幕上微弱起伏的绿色线条和规律却令人心慌的“嘀……嘀……”声,是这死寂病房里唯一证明她还存在的微弱信号。

“奶奶……”何雨柱踉跄着扑到床边,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老太太冰凉的手,却又怕惊扰了这脆弱的生命之火,最终只能虚虚地悬在半空。巨大的悲痛和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冉秋叶强忍着泪水,轻轻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拿起搭在盆沿上的湿毛巾,拧干,动作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一点一点地擦拭着老太太额角的冷汗和沾染的污迹。她的手指拂过老太太干枯花白的鬓发,动作充满了无声的哀恸。

“秋叶,你守着老太太,我……我回家一趟。”何雨柱的声音带着一种决绝的平静。

冉秋叶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惊愕和不解:“回家?柱子哥,这时候……”

“信我!”何雨柱打断他,目光异常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老太太现在这样,医院能做的有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