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轧钢厂的两份通知(4 / 4)

,他的身体明显地颤抖了一下。他扛着粪勺的手臂更是不由自主地绷紧了,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手背上的青筋也如同虬龙一般凸起,仿佛在承受着千钧重压。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视线,不去看任何人,尤其是不敢看何雨柱和冉秋叶的方向,只是死死地盯着脚下坑洼不平的路面,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重,仿佛脚下踩的不是地,而是烧红的烙铁。那曾经代表着轧钢厂最高技术尊严、被无数工人仰望的八级工身份,此刻在粪勺的重压和周围目光的炙烤下,正在发出无声的、寸寸碎裂的哀鸣。

何雨柱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在易中海扛着粪勺、努力挺直却又无法掩饰颤抖的背影上停留了片刻。那曾经在四合院里说一不二、在车间里受人敬仰的“一大爷”,此刻像一头被拔光了牙齿、套上枷锁的老牛,在鄙夷和唾弃中艰难前行。何雨柱嘴角那丝冰冷的弧度更深了。这仅仅是开始,老狐狸。粪勺的滋味,慢慢尝吧。

他收回目光,不再看那支散发着恶臭的队伍,转向身边的冉秋叶,声音恢复了温度:“秋叶,走吧,我送你去学校办手续。”他的手臂稳稳地扶住妻子,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珍惜。

冉秋叶轻轻“嗯”了一声,最后看了一眼那两张在风中微微飘动的布告,又望了一眼远处那群在谩骂声中推着粪车、扛着粪勺,渐渐消失在厂区角落的身影。她的眼神复杂,有尘埃落定的疲惫,有对丈夫的依赖,也有一丝挥之不去的沉重阴影。这场风暴,以她和丈夫名誉的恢复为句点,却也以另一些人跌入泥泞深渊为代价,在轧钢厂这个巨大的机体上,刻下了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