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她不坐龙椅,却让天下递折子(2 / 4)

  殿外骤然传来铁甲铿锵之声。

    一道高大身影踏阶而入,甲胄未卸,血迹斑斑,正是刚从前线归来的程临序。

    他一步步走来,脚步沉重如战鼓擂心,每一步都震得殿瓦微颤。

    直至殿中,他单手按剑,声如雷霆:“三百边军因冻伤截肢,古所未闻?谢家勾结北狄,卖我国防图,古所未闻?若非公主力挽狂澜,此刻北狄铁骑已破城三日,尔等尚能在此谈什么纲常?”

    老臣踉跄后退,面如死灰。

    百官噤若寒蝉。

    程临序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谢梦菜身上,那一瞬,铁血将军眼中竟有极短暂的柔软,快得如同错觉。

    退朝后,谢梦菜归府。

    未至门前,便见长队蜿蜒——百姓捧状纸,官员持奏匣,边军披甲胄,皆静立等候。

    她立于门廊之下,红袍猎猎,柳五郎低声问:“如何处置?”

    她只道:“设三案。”

    “一收民诉,二理政务,三纳军情。今日起,凡递至府前者,皆由我亲阅。”

    第一封折子递来,是一名边军遗孀的手书,字迹歪斜却字字泣血:工部克扣抚恤银两,家中老母病亡无钱下葬。

    谢梦菜提笔,朱砂批下八字,力透纸背:

    “查实后,主官斩,家产充军。”

    沈知白立于旁,望着那抹刺目的红,低声叹:“公主之笔,胜过千军。”

    暮色四合,府中灯火渐明。

    她独坐书房,手中金匣仍未离身。

    窗外风起,吹动帘幕,似有暗影掠过屋檐。

    她不动声色,指尖却已悄然按上袖中短刃。

    片刻后,院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一人悄然立于阶下,掌中托着一方锦盒。

    那是内廷掌印太监李长风。

    他低首,声音几不可闻:“陛下遣奴婢来,送一物。”

    谢梦菜起身,接过锦盒,打开。

    一枚金莲令静静躺在红绒之上,古朴沉凝,边缘刻着细密符文——那是先帝亲赐的信物,唯有血脉承继者方可激活。

    令符背面,一行小字墨迹未干:

    “朕不能做之事,望卿代之。”

    她指尖轻抚令面,金光微闪,仿佛有血脉在共鸣。

    夜风穿堂,吹熄了一盏灯。

    她立于黑暗之中,眸光如刃。

    夜风如刃,割过屋檐,吹得书房烛火摇曳不定。

    谢梦菜立于窗前,手中金莲令在月光下泛着幽微的光。

    那枚沉甸甸的令符仿佛有千钧之重,压着三十年的血泪与错位的命运。

    她指尖轻抚过边缘细密符文,金光微闪,血脉如应,似有低语自远古传来——那是先帝无声的托付,也是这江山最深的暗涌。

    七个字,轻如纸,却重如山。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