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针脚密,暗线成弓(2 / 4)

量。”

    柳明漪抬眼,两人目光一碰,心照不宣。

    三日之内,京城十七家大药铺共购进甘草八百余斤、薄荷三百捆。

    而其中近六成,竟通过一家名为“济安堂”的老字号,转售至城南一间不起眼的宅院——正是“润源商行”的暗账据点。

    更巧的是,那商行账房先生,乃户部郎中李崇安的表侄。

    谢梦菜听完回报,静静坐了片刻。

    窗外,夕阳西沉,余晖洒在那隻布蝶风铃上,映出一片暖金。

    她忽然笑了,极轻,却带着刀刃般的锋利。

    “他们以为火烧了账册,就烧干净了贪欲。”她低语,“可他们忘了,真正的账,从来不在纸上。”

    她提笔,在奏折空白处写下一列名字,轻轻圈出“李崇安”三字,又在其下画了一道横线,像是一根即将绷断的弦。

    而后,她合上文书,望向远方宫墙之外的市井烟火。

    风渐起,吹得檐铃轻响。

    而那些藏在暗处的人,正迫不及待地,要把最后的筹码押上去。

    第105章针落惊雷

    夜雨未歇,宫墙之外的朱雀大街却已悄然沸腾。

    谢梦菜端坐于昭宁长公主府东阁,窗外雨丝斜织,檐下风铃轻响,那隻布蝶在湿风中微微颤动,仿佛随时要挣脱细线飞走。

    她手中执一卷新报,指尖缓缓划过“润源商行查封”四字,唇角微扬,不带半分波澜。

    可这平静之下,是千钧暗流。

    三日前,她命萧玉衡以“户部协理使”身份放出风声:朝廷将废除旧盐引,推行“盐票制”,凡持引者须至织坊登记换票,逾期作废。

    消息一出,京中震动。

    那些藏在暗处、靠囤盐牟利的旧党残党如闻丧钟,慌忙抛售存货,盐价一日三跌,从八十文直落至二十七文,百姓抢购如潮,市井喧腾。

    他们以为得计——趁低价出货,金帛入囊,再静待风波过去。

    但他们不知道,这张网,早已织进了纸里。

    此刻,织坊密室之内,烛火通明。

    百名织女分列两排,手中针线不停,织的是最寻常的黄麻官纸——看似粗朴无奇,实则每一张都暗藏玄机。

    她们用极细的荧丝混入经纬,在日光下毫无痕迹,唯有以微火轻烤,纸上便会浮现出一个淡金色的“导”字,形如流水引渠,故称“导流印”。

    这是谢梦菜从边关带回的技法,原用于军粮调度文书防伪,如今,成了刺向贪腐咽喉的一把无形匕首。

    次日清晨,织坊门前排起长队。

    官员、商贾、掮客……手持各式盐引蜂拥而至,皆欲换取新票。

    赵元吉亲率羽林卫镇守现场,面沉如水。

    轮到一名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时,他递上一叠盖有户部旧印的盐引,神色倨傲。

    “本官乃河东转运使幕僚,此为祖传盐引,共计三千引,请速换票。”

    赵元吉接过,不动声色地取出随身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