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价几何?”
“黄金三百两,或……一个人。”
赵元吉眸光一凛:“谁?”
“裴砚之。”掌柜冷笑,“他若死,你们才能立新君。”
话音未落,门外骤然传来一声瓦响!
下一瞬,十余名缇骑自屋顶破瓦而下,铁甲寒光闪动,刀锋直指屋中三人。
赵元吉反应极快,翻身后撤,却被一道银索缠住脚踝——是陆怀瑾设的机关锁链,早已埋伏三日。
“拿下!”
混乱中,掌柜撕下面皮,露出一张苍老枯槁的脸——竟是宫中久不出世的老内侍孙福安!
他曾是废太后贴身执役,十年前随主被幽禁冷宫,三年前却因“病故”除籍,实则暗中潜伏至今。
城外刑部大牢,火把通明。
孙福安跪在冰砖之上,十指俱折,仍咧嘴笑:“你们以为……这只是偷器?这是‘迎神归位’!神器重现,天命所归,新帝登基,万民俯首……”
谢梦菜立于屏风之后,听完了全程供述。
她缓缓走出,素衣无饰,唯有腰间一枚青玉环佩轻轻晃动。
“幕后之人,要借鼎耳重现之功,制造‘天降祥瑞’假象,再以伪诏拥立幼年皇子监国——可对?”
孙福安不语,嘴角渗血。
“调兵的兵符呢?”
“……自有能人解印。”
她转身离去,脚步未停。
一句话飘在身后寒风里:
“他知道我不会追贼,所以送来‘礼’。那我就收下,再还他一场祭。”
与此同时,边关急报飞马入京。
程临序未等圣旨,亲率五百玄甲精骑昼夜奔袭,三日穿漠、五日越岭,马蹄踏碎霜雪,直抵京畿三十里外驻跸。
使者单骑入城,捧上一漆匣,交至内阁。
匣启——七枚青铜齿轮静静排列,每枚皆刻细密纹路,隐约可见九字箴言:“信不可欺,令不可违,命不可夺。”
附信仅一行:
“边军新械,核符验令,伪诏即毁。若有妄动,机发自焚。”
满朝震动。
这非兵器,而是程临序亲手设计的“兵枢锁心机”——所有调兵兵符必须嵌入此齿轮组验证,否则机关爆裂,兵符化灰。
更可怕的是,这套机关已悄然装配至各大边营与京卫支系,无人察觉。
旧党潜伏的几名禁军将领连夜烧毁密信,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终于明白:那个只会冲锋陷阵的莽夫将军,早已布下天罗地网。
他的刀不在城中,可他的心机,比刀更利。
霜降之夜,太庙重开。
谢梦菜亲自执礼,身披素白深衣,缓步登上九级石阶。
新铸的玄圭鼎置于高台,形制复原,纹路如旧,唯有底座一圈铭文悄然改写——不再是祖训